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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没有开头,也没有结尾的书,甚至主角自己都不知道,他从哪里来,到那里去,要干什么,要做什么。他只知道他叫炎林琴,复姓炎林,他上面有一个大哥,和两个姐姐,分别叫日、月、星,至于日月星辰,为什么他独独叫琴他确实不知道。
炎林琴所在的这个世界,自称为神域,他是神域最大的家族,神域王族的第四个儿子。神域王族,一个古老的家族,它们肩负着保护神域,维护神域的职责,这种职责是与生俱来不可磨灭的,所以他们的家族中人,有着成千上万年悠长的生命,不过每一个神都能预料到自己的死期,毕竟神不是不死的,特殊的方法还是可以的。比如说去它们所保护的零号界,嗯大家都这么叫。
它们所在的世界共有十层,其实是十一层,不过零号界没人知道所以不能算。第一层便是一号界就是他的家族所居住的地方。第二层是实际掌管神域的那些官员,毕竟整个神域只靠他们一个家族却是有些难为人。第三层则是守护神域的军队,可以说有神域军在一二层的人可以高枕无忧,当然了内层的人很强大,一般用不到这些的保护。
这三层称为上三层,四五六层则是居住着,一些平民,这些人或多或少,都与上三层的人有一些关系,可能是神域军的家属,可能是某个一二层失宠的小妾,或者是某位夫人的母族,总之平三层的人,虽说修炼天赋不如,上三层的,但生活却能是一方富贾,也算是安居乐业。
至于下三层,号称三不管地带意为,如果逼良为娼没有人管;如果马路上白日宣淫,不但没人管,还会有人围观;至于父子相合,母子相交,或兄妹、兄弟间的一些小游戏,不但没人谴责,也不会有人管。正所谓三不管,这里的人,大部分都很难,日子过得这么难,有什么不开心的、不平的说出来让大家开心开心,难道不好吗?说白了,这里什么礼义廉耻、人性本善都不会有的,有的只是大家不择手段活下来,或是想办法结交上三层或平三层的名流,从此一飞冲天鱼跃龙门的。
故而平三层的很乐意来这里找,长的好看的,或是功夫好的,以此献给上三层的贵人们,尤其是一二层的,以此来换取青睐。所以在下三层长的好看,有特殊能力让别人注意到你,即是原罪,这里固然是犯罪的天堂,也是那些上层贵人的销魂窟,毕竟在这里可以说,只要你有钱,什么都能得到,有钱有武力你就是王者。至于穷人,呵这种垃圾的死活谁会管,这帮贱民天生就该死。
当然了,上三层的人是不屑到这里来的,不过他们很乐意笑纳平三层送来的礼物,毕竟贱民不算是人,尤其是女人,连条上三层大老爷的狗都不如,毕竟下三层的贱民是不能给上三层的大人们诞下子嗣的,毕竟下三层这么恶心的人,那是侮辱了上三层的大人们,这是要连带着孩子一起千刀万剐的。当然了最重要的是,神域讲究一夫一妻,只要这些下贱的玩物,不生下这种血统不纯的腌臜的东西,就不能叫破坏一夫一妻不是吗?毕竟规矩就是大老爷们定的,钻钻空子怎么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第二层的人不能随便去第一层,第三层不能去第二层,平三层除了采买的人,不能随意进入上三层。至于下三层的人那自然不用说了,那些肯定不能随便去到平上两个层面了。不过这些大老爷们,是可以随便出入比自己低的层面的,人家是君主,自然可以巡视自己的领地了。
至于第十层,嘘不能说,不可言那是一面一眼望不到头,很大很大的镜子,叫做轮回镜,说是通往下界的,不过穿过的人都是用魂飞魄散来进入的。第十层之后,也就是镜子的后面,说是还有一方天地,不过没人去过,也没人去研究,毕竟最小的第一层面积就有一百万平方公里,而后则是下一层的面积是,上一层的十倍。
都是住在第一层的,炎林琴他自小的待遇和哥哥姐姐却是天壤之别,神域终究是讲究一夫一妻,据送饭的佣人说,他的父母在他出生的第五年,将神域之主的位置传给了他的大哥炎林日,便去了零号界,也是在他生日那天,也是每一个上界的父母为孩子占卜,指明今后道路的那天,自那天起,他就再也没过过好的日子,自小他就纳闷,为什么哥哥姐姐能轻易得到的东西到了他这里却难如登天。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五年,他的父母也走了十年,这十年他过得简直是,呵呵,这么多年他身边唯一有的东西是那只老狗,他记得那好像是,两岁还是三岁的生日礼物,时间太久远了,那时他也年幼记不大清了。
老狗跟他已经十多年了,突然间一盆冷水泼过来,把炎林琴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只见他跪在一张装满钉子的椅子上,双手被绑在身后,腿上被放上了一本很厚的神域法典,隔着白色的衣服都能看到后背的血痕。水顺着他的头发流了下去,他艰难的抬起头,看着身侧的人:“哥哥”,说完这话他瑟缩了一下,又赶紧将头低了下去。
只见他的下巴被人捏了起来,“炎林琴,长本事了,学会偷东西了?厉害啊”言罢,一个巴掌就直接打在了他的脸上。
“大哥,我”话还没说完,另一个巴掌又打了上来,炎林琴的脸肉眼
', ' ')('可见的肿了起来。“还学会顶嘴了?不错”只见炎林日转身走了出去,对左右的人说,“让他保持这个姿势,跪上七天,一天二十”,顿了顿“用笞魂鞭,算了用雷霆吧。”
炎林琴心道,“还好,不是笞魂,只是雷霆”雷霆鞭打在身上只是肉体的疼痛,像雷电打在身上,而笞魂则是伤不见血,打在灵魂深处,那种避无可避的疼痛真的是。他稍微起来了点儿身子,腰部发力,让自己的小腿没有那么的疼,当然了这写动作都是微乎其微的,因为他的腿是被绑在哪里的,而且背上全是伤,不过饮鸩止渴。
不过这样想着眼泪却忍不住的在眼中打转,“肉肉对不起,哥哥保护不了你了”,肉肉是炎林琴父母送他的那只狗,自从父母走后,一直和他相依为命。那只是一只普通宠物狗,不是神兽也不是灵兽,因为小的时候第一眼看它特别像一只小的肉团子所以叫肉肉。
以前还好,最多是一周少吃几顿饭,冬天天冷的时候炭火不够,夏天他住的屋子下雨总是滴水,这些总归是忍忍就过去了,自从十二岁之后,已经三年了,他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打了,就连墙上挂着的那些鞭子,那些药,和这间屋子都是专门为他设计的,他还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他椅子上的地毯是淡淡的月白色,那是很干净很清雅的蓝,三年过去了,地毯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只是一层黑的发亮的颜色,那是他的血和着药或是泼下来的水,流下来日积月累的颜色。
整间屋子,除了他和地毯,还和当年没什么区别,不过如果时间能重来,他宁可直接被打死,可是三年过去了,他还活的好好的,每次受伤后都能得到很好的治疗,最开始的半年每当他想自杀的时候,都会被人发现,养好了伤后就是比之前更严重的折磨,渐渐的到了最后他已经连去死的欲望都没有了,因为承受不起那样的折磨,然后他的哥哥或者是三姐,或者是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老师,总是找他的麻烦,纵然他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每一样东西都是为了他量身定制的,以确保他能得到最大限度的痛苦,渐渐地想的远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累的,可能是很长时间没吃东西,总之他是低头睡了过去,当然也有可能是体力不支晕了,当然他睡的很浅,不知睡了多久,他做了一个梦,那是自己很小爸妈都在的时候,为了抓小鸟不小心摔了一跤,母亲心疼的,哄了很长的时间,那个时候真是不懂事啊,梦着梦着嘴角还露出了笑意。
突然间,一下鞭子破空的声音“啪”,炎林琴惊醒过来,赶快支好因睡意而跪不稳的身体,他知道如果被哥哥发现,自己在接受惩罚的时候,从惩罚的凳子上摔了下去,或是真的睡着了,那么下面的惩罚应该会更重吧。上半身能坚持,根本不是因为有什么东西吊着,而是纯靠他自己的毅力。
其实这次是他自找的,不是吗?身在这样的环境里,自己都自顾不暇,那还能有精力顾得了其它的,他去求药房的管事,希望能得到一颗固魂丹,因为肉肉已经很老了,如果不是那天看到肉肉吐了一口血,走路已经是一瘸一拐,他或许还想不到这么办吧,炎林琴他知道这些年,肉肉陪他吃了不少苦,他自己的吃的都是饥一顿饱一顿,最过份的时候,一周只给了一碗白粥,他实在是饿得没了办法,才在晚上去后花园挖地上的野草吃,没想到刚好撞到了在散步的大哥,那次的打真的是记忆尤新呢,把他头朝下吊在柱子上,全身的力量都系在一根脚踝处,不过那次以后,虽说饭也总是忘了给,但至少一周能有三四天还是可以的,甚至节日还能吃到一整条鱼一整只鸡或是一些灵兽的肉。
炎林琴其实根本不想,肉肉一直活着,他太苦了不希望肉肉陪着他继续受苦,他只是希望,给肉肉一颗固魂丹,让他死了以后灵魂能不失的去投胎,如果可以就变成一只强大的灵兽吧,当什么都好,就是别做人,做人太苦了。
教书的先生告诉他,在下三层固魂丹是很珍贵的丹药,但是在这里固魂丹确是最低级的丹药,如果是大哥或者是二姐三姐,这样的丹药要多少都可以有的。怎么到了他这里,只是要一颗就这么的困难了。炎林琴不明白,他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他的兄长们要这么对他,甚至他在这里的地位还不如,负责打扫的嬷嬷。
其实,这想的功夫根本就没有多久,雷霆鞭已经贴上了他的后背,头上的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他不敢叫,炎林琴怕叫声会引来哥哥或是三姐,更怕他的叫声会给打他的人更大的刺激。他也不敢躲,他知道如果他一躲,他腿上的法典就会掉下去,如果掉下去了那么剩下的后果,估计会比现在难熬一万倍吧。炎林琴只能,咬紧了牙用力的喘息,以试图疼痛得到缓解。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因为紧跟着第二鞭又重新交叠在了,第一鞭之上。他嘴里痛呼,叫到一半将声音生生的憋了回去,整个上身忍不住的在颤抖,隔着衣服都能听见雷电的噼啪之声。其实炎林琴在颤抖,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太疼了,而更大的一部分原因是,雷电没有散去的作用。没错这就是雷霆鞭,普通的鞭子打在身上疼也就一下,忍忍就过去了,而雷霆鞭,全名叫雷霆万钧鞭,取自于零号界
', ' ')('的最外围,用最纯正的天雷之力做成,这是他哥专门为他取来的,也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兄弟之间的情深义厚。
当然,炎林琴现在根本没什么时间思考这么多,因为这鞭子打在身上后还要承受一万下的雷霆之力,其实有没有一万下他也不知道,反正数百下是有了。也就是说,雷霆鞭一下的威力,赶上寻常鞭子的百倍千百。施刑的人可不管这么多,不管他痛不痛,到底有多疼,他们只知道完成神王交代的任务,毕竟能来到这里的都是炎林日最信任的人。
其实二十鞭没打完,他就已经昏了过去,不过炎林琴希望自己昏过去,那是因为太疼了,不希望昏过去是因为如果兄长知道自己这样,可能会成为下次惩罚的理由。当然,侍卫们对于神王的任务,肯定是一丝不苟的完成,就算是受刑的人早已不堪重负。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感觉脖子上有一根铁链,让自己呼吸不是那么顺畅,努力在能活动的范围内,调整了下身体的姿态,其实炎林琴现在都不确定自己的腿到底,被没被下面的钉子扎破,背上的伤到底多严重。因为他已经跪了太长的时间,腿已经没有了知觉,至于后背他只能感觉后面的衣服全碎了,身上一片黏糊。不过他挺感激这根铁链的,因为这根铁链在脖子上,很大程度上能让他已经不堪的身体有个依靠的支点,更感激打他的人没有难为他,给他喝下刺激神经预防昏倒的药物。
炎林琴现在想的是,如果自己用力能不能把自己吊死,这样的想法他也就是想想而已,毕竟这是第一层啊,对于下层的普通人来说,这是个活死人肉白骨,神仙居住地地方,再说他哥哥不会让他死的。自杀的后果他不想试,也不敢试,毕竟那半年的阴影如跗骨之蛆,挥之不散。
很快第二顿打就来了,他不敢确定是不是第二次被打,或是说他昏过去的时候也被打过,不过他感知不到而已。因为他这次没有昏过去,可能是之前昏过去的时间太长了,或者是自己的神经过于大条了,鞭打之后,又是无尽的黑暗,当然了在房间变黑之前,他挺感谢记得给他口水喝的人,那个水里加了些增加体力和止痛助眠的药物,味道甜甜的。是二姐回来了吗?或许吧,二姐回来了的话肉肉就有救了,这是他睡过去前想的最后一件事。
等炎林琴再次醒来,他发现已经回到了,自己那间很破的屋子里,努力的爬起来,感觉后背一片清凉,可能上好药了吧,努力站起来刚要下地,感觉自己膝盖一弯差点儿跌倒,感觉小腿和膝盖一阵酸痛,可能是跪的太久的缘故。手中运气将自己膝盖的血活开,感觉舒服了些才穿鞋下地。至于为什么他这样的处境还会这些,不是他偷学的而是上三层尤其是一二层的修炼天赋。最差的上三层的人,去平下三层只要修为不被封,或者用药化掉,那都是那些普通人不能望及的修为。
这身修为在这,或许连第三层最下等的神域兵都打不过,经过这一番折腾,炎林琴觉得自己后背的伤又裂开了,管他呢,好的慢点儿到更好,这样就能离下一次挨打的时间更远了。反正叫他学习什么的,不过是大哥为了找借口打他而已。
“对了,肉肉呢?”每当挨完打醒来的时候,肉肉都会趴在床下等着我。扶着墙打开门走了出去,就看见空荡荡的院子里躺着一只白色毛茸茸的东西,炎林琴顾不上身体的疼痛,飞奔而过去,到了跟前看到眼前的景象,一个踉跄直接跪了下来,也不管膝盖的疼痛,和小腿因为大幅活动的撕裂,爬到肉肉的身前,用胳膊死死揽住肉肉的尸体,眼泪已经顺着眼眶流了下来,看样子肉肉已经死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嘴里一直在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哥哥无能没保护好你,是哥哥没有能力”说着将右手攥拳将食指放进了嘴里,用力咬下,仿佛用肉体的疼能缓解心理的痛。
就这样坐了很长的时间,等炎林琴回过神来的时候,天早就黑的不知是何时了,他很想叫出来,也想喊出来,但是他不敢,他怕如果他肆无忌惮的发泄,那么那些伤害他和肉肉的人,连让他给肉肉送最后一程的时间都不给他。
他趁着夜色,在自己的院子的角落里挖了个不到一尺半但是很深的坑,炎林琴挖了多深他自己都不知道,肉肉不是一条很大的狗,也没有攻击性,更没有办法保护他的主人,不然那些人不会让肉肉留到现在的。不过他之所以挖那么深,他是在害怕万一有天自己的兄长,突发奇想的杀了自己,他不想让肉肉被人再翻出来。毕竟那是他五岁以后唯一不会伤害他的生命,也是他父母留给他最后的念想。
做完这些,他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上已经湿透了,伸手一模,就着朦胧的天,看到了一滩红色,摇了摇头无所谓,反正他这个院子随时都有人监视,死是不可能死的,这些人也知道他在埋肉肉,可能不想管吧,毕竟一层天的人都知道神域的四爷是最不招人待见的那一个。
回到屋子里,炎林琴也没管身上的伤,洗了把脸洗了手就直接平躺下了。或许身上疼一点心里就没这么难受了,反正他是这么想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左胸那种揪得慌的疼,让他这么的难受,这种疼是以前一直没有体验过的,他
', ' ')('宁可喝了药再去被雷霆鞭打别说二十下了,一百下哪怕把他生生打死,也好过心里这样的感觉。
睡梦中,感觉有人在碰他的脸,炎林琴惊醒了过来,很开心的叫了一声:“肉肉”,定睛一看,原来是二姐坐在床边。只见炎林月摸了摸他的头,叹了口气:“这几天我不在你受苦了,这是你要的固魂丹,以后需要什么和我说”
炎林琴看着二姐手里的固魂丹眼眶直接红了,突然间像个三四岁的孩子因为没有得到,父母的糖一样委屈的哭了出来,抓着二姐的胳膊,将一只手放在嘴里,他不敢放声大哭,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地平静了下来,等炎林琴平静了炎林月道“好了不哭了”,我叫他们做了些汤和菜,这些天我不在你受委屈了。
炎林琴,点了点头,冲二姐眨眼一笑,:“姐你先出去呗,让我换身衣服的”,炎林月笑骂道:“你小子长大了,知道避嫌了啊,好我去外面等你。”炎林琴,等炎林月出去关上房门后,等了好一会,深吸一口气,从床上爬起来,他不是不想起来,只是他怕二姐看见担心,从他的角度上看,床上的单子上刚好有一个和他后背大小一样的红色印记。坐起来从柜子里找出一套很旧的衣服,都洗出来原本的白色了,他原本就没有几套衣服,每次被打后之前的衣服都被打烂不能穿了,不过他也感谢大哥每次叫他们给他上好药知道给他一身新的衣服,不然他就只能光着了换好衣服,将带血的那身藏到被子里,用被子,铺好床。
才开门,“二姐进来呗”,说着伸了个懒腰,不过只有他知道,这样的动作藏在袖子里的胳膊是在抖的。努力深吸了一口气,放下颤抖的手,坐在桌边:“来,二姐你也吃”说着拿着汤勺准备给炎林月盛一碗汤。奈何手抖的厉害,连碗端着都不是很利索,“就你,这么大个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还是我来吧”
言罢,拿过了手中的汤碗给炎林琴成了一碗“你吃吧,我不饿”,炎林琴用力攥拳,后松开,接过那碗汤,“还是姐姐对我好,知道我爱喝这肉丸子汤”
“喜欢就多喝点”说着眼睛红了,背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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