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拿出抽屉里的药膏,帮她吐沫上去说:“这药可以多涂几次,化瘀止痛。”
“嗯,谢谢老公。”沈思渺伸手抱住他的脸,仰着脖子给了他一个吻。
男人抹着药膏的手一顿,忍着心头翻涌的情绪叹息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明知她在撒谎,可如今他却连揭穿的勇气都没有,容景行只想叹息,现在也只能叹息了。
容景行上完了药膏说:“这两天我让海妈过来了,你就负责陪我聊天。”
“好。”周五他就要手术,沈思渺当然想趁着现在陪陪他。
等男人帮她放下裤脚,她拉过他的手问:“你刚刚去哪里了?”
男人抬眸看了她一眼说:“打了通电话。”
至于到底给谁打他是不打算告诉她了,若告诉她连恩师都束手无策他的病情,可能又要加重她的心理负担。
“嗯。”沈思渺应了声,从床上下来道:“那你歇会儿,我去找立阳问问关于沐景的事。”
她哪里是去问沐景的事?
她这分明就是想要找个借口,再去确认下手术的事情。
容景行心疼她的腿伤,不想让她过去,但是也知道他的阻拦在此刻的她这里起不了什么作用。
于是应道:“去吧,不必急着回来,问问沐景还需要安排些什么,帮着安排下。”
“好。”沈思渺应了声,扶着她去床边躺下然后才起步往外走。
膝盖虽然依旧疼,但是上了药膏,总算是勉强正常行走的。
沈思渺去到夏立阳办公室的时候,司徒健也在,还未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争论声:“万一手术后,他不能如期清醒呢?如果他和上一次一般,陷入长期昏迷呢?”
说话是司徒健,沈思渺不用问也知道他们在为谁争吵。
临近手术,司徒健忽然再度和夏立阳研究起了手术方案,伴随着容景行手术日期的临近,这几天他的脑子乱的很!
比起上一次,他失去了一个医生应有的镇定与冷静。
司徒健明知这样不对,不好,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脑子里的各种疑问。
他和景行八岁相识,如今已认识三十多年。虽然见面少不了互怼,可彼此情谊早已超乎友情。
这场手术,他的理智有些被情感左右了。
夏立阳合上手上的资料,不骄不躁的说:“你是关心则乱,你此前做的方案已包含了各种状况,现在我们只能根据手术情况,再确定用哪一套。”
他的冷静让司徒健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他有些无奈摇头叹息:“这场手术有你执刀,果然是明智选择。”
夏立阳起步走过来,拍着他肩膀道:“放心吧,有思渺和孩子在,他也会坚强以对!”
说完这话的时候,他一偏头看见已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的女人,夏立阳眉心跟着一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