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不如失控 第40节</h1>
林觅一想到里面见不得的人的东西,心脏高高悬起,持续保持一种戒备紧绷的状态。
“整座大厦都是龙港会的地盘,离开了地下会所的安全区域,这儿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林觅语气笃定,“我们最好一起走。”
姚芝芝微怔:“上次背刺被你听到了,理应说你是讨厌我的。”
林觅看她:“道歉之后就已经翻篇了。”
“而且微信……”
林觅说:“那天晚上我家出了事,导致漏回了你的消息,所以抱歉原因在我,而且你送来的特产很好吃,我不会小气吧啦一直和你计较这种事。”
闻言,姚芝芝嘴角小幅度勾起,似乎对这段关系的和解感到释然。
她留心后边的情况,俯低脖颈用气声对林觅说:“我领你出去。”
林觅稍作迟疑:“一会儿会有人上来接应,我们还是在原地等待妥当些。”
姚芝芝瞳孔微缩:“……你还告诉谁你在这儿了!”
林觅被她突然质问般的语调惊得一愣,话语凝在嘴角少顷,没有给出正面回答。
毕竟这儿是别人的地盘,她不敢闹出太大动静,除了忧虑别人,当下情形实属泥菩萨落河——自身难保。
脚跟退回原处。
女孩平静的眸底蕴了一些微妙情绪,不打算把主动权交给任何人。
外面夜色又浓了些,姚芝芝整张脸没在暗处,看不清具体的表情。
过了几秒。
她轻微点头:“也行吧,但我不能留在这陪你,时间久了他们会有所察觉。”
没等林觅接话,姚芝芝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林觅看着眼前那片无声的暗色,凉意早已漫上了脊背,耳边心脏咚咚咚的声音响个不停。
赶紧拿手机给邬北发了个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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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北直升顶楼出来的时候,闻见淡淡的雪茄香飘散在半空,应该是刚抽完一会儿。
他手抄兜轻车熟路走进一座小型建筑之中,成簇的线形吊灯是这层楼唯一的光源,照亮裸露的工业红砖,几位腕戴价值一套房的老总坐在门头的漆桶桌上谈聊,烟灰缸里是几根燃尽的雪茄。
张惕守细长的眼望来,笑成一条缝:“哟,稀客啊,咱太子爷竟然会屈身来龙港会,活百年难一见。”
邬北偏冷的嗓音徐徐:“张总,好久不见。”
张惕守说:“我们可都听说了啊,北爷头一回带女伴过来,年纪轻轻长得漂亮,麻将还打得精妙绝伦,您眼光真不赖。”
邬北不容置喙:“她一向聪明。”
“先不提女人。”
张惕守投来的视线意味深长:“您最近明里暗里在和邬总争产业闹得满城风雨,旁人稍加思索便知泞京太子爷的真身是谁,于您而言,风险是不是太大了些?”
邬北耸着眼皮,漫不经心掠过桌上的对讲机:“混商的人一向拥有赌徒心理,而赌徒最忌讳的就是胆怯。”
“集团的命运关系到我们几大家。”
张惕守脸上的笑容迅速敛去,悠悠长叹一声,似是惋惜晚辈的执迷不悟。
“可怜邬董事丧偶后费心费力供您成长,当儿子的不理解当爹的,可歌可泣呐。”
邬北舌尖绕着后槽牙滑行一圈,眼底恶劣浮动:“当儿子的不懂爹,你这个懂的过来做亲儿子,户口本改名叫邬惕守怎么样?”
张老狐狸仍是十分轻松道:“言重,只是作为过来人挂心您的仕途。”
邬北压根不在乎他说了什么,抬手松了松衬衣领,气质矜贵而散漫。
这个空档,张惕守似是无意抛出一段话。
“不过那女孩偏偏想不开要跟来宝杉东苑顶层,您也懂行业规矩,我总不可能给她机会听我们商谈的内容——”
说着,表情如有所思般看向邬北:“小身板儿娇娇弱弱的,怕是招架不住我那五大三粗的手下唷。”
这话与宣战无疑。
男生蓦然掀眼,昏黄的顶灯落在台上,将他俊朗的面容被染得肃穆而森然,仿若古希腊神话中匠工雕刻的白色人头像。
“张总确定要动我的人?”
张惕守不可置否,在半空中拍击手掌:“把她带出来吧。”
持续十秒,后方空间沉默是金。
张惕守眉头稍皱,又抬手打了道响指。
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