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等你。”
季昭在燥人的音乐声中挂断电话,此时正是上半夜的黄金时间,劲头十足的少男少女大多围在野生DJ跟前撒欢。
刚才休息室接二连叁传出的酒瓶碎裂声仿佛还响在耳边,她晃晃被酒精熏得阵阵发晕的脑袋,来到不远处的小型吧台,准备等江彦舟过来带她离开。
这里离人群有一段距离,还算清净,无事可做的调酒师正举着手机摸鱼,看见季昭隔老远就朝她笑开,“生日快乐啊,季昭,是个大人了。”
这人叫齐琛,经常出没于圈里各种局赚外快,季昭以前跟季凛出去的时候常常能见到他,半生不熟的情况下只是礼貌地冲他笑笑,道过谢后随手指了玻璃柜里的几个瓶子,不想却被齐琛拒绝。
“这酒劲太大,你喝不了。”齐琛说着从桌上取了个倒扣的新杯子,给她换一瓶劲稍微小点的递过去。
季昭知他是好意,没有拗下去,沉默着接了过来。
齐琛原本就晓得季昭是个不爱搭理外人的主,撇撇嘴往旁边走开一点,任她自己喝多少倒多少。
这场喧闹中难得的寂静持续了大概二十分钟,季昭不断查看手机里江彦舟发来的实时位置,他每晚到一分钟,她便因为心里的烦躁积蓄一分而多灌下去一杯酒。
她酒量实在一般,等到又一杯液体下肚,只觉连耳朵都快烧起来,晕晕乎乎的察觉到有人在身旁坐下,歪头一瞧,竟然是袁奕森。
季昭到底只是晕,没有彻底醉,神志还清醒着,瞥一眼是他后晦气地低下头,继续在手机里催江彦舟。
可袁奕森似乎正是冲着她来的,他忽视掉季昭的不耐烦,好声好气地开口:“季昭,我以前有不对的地方,在这里跟你赔个不是。”
季昭支着腮转过头看他,皱成一团的眉毛也不知是因为头疼还是因为听了什么好笑的话。
“这段时间我好好反思过了,我从前是混,对待感情上的事态度轻浮了点,我跟你道歉。明天我就飞澳洲了,你大人有大量,也别记恨我了。我以后一定好好改。”
袁奕森说得真诚,完全一副浪子回头的姿态,季昭听后心里却是一阵冷笑。她才不相信袁奕森这种人会真的改好,像他这种看待异性只有“漂亮和不漂亮”、“想上和不想上”之分的人,除了回炉重造,否则绝对学不会“尊重”俩字怎么写。
可就像他自己说的,他马上要卷铺盖走人了,季昭懒得跟他掰扯,挤出点笑,不无嘲讽地对他点点头:“行,出去好好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