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凛听见从被底传来隐秘的声响,是他疯狂撸着自己性器的声音,粗喘声越来越重,明明刺激与快感从未间断,可他就是射不出来,好像因为这场单方面的“性事”,由于缺少了最重要的一环,即便到最后他皮开肉绽、精疲力竭,也无法得到想要的一切。
他无助地贴合着季昭的身体,既祈祷她千万不要醒来,又渴望她睁开眼帮帮他,给他一点最简单的回应,哪怕像从前无数次那样,只是在玩他。
季凛停下自渎的动作,松开自己,寻到就放在身侧的、不属于他的一只手,轻轻握上去,拉过来覆在仍然涨硬难耐的性器之上。就这样,隔着季昭的手,他重新握住自己,轻轻上下挪动了一次。
这力道,比起他刚才的动作简直不值一提,但季凛却因为和她简单的皮肤接触惊颤不已,先前所有的快意都没有这一下来得淋漓尽致。
他一下子着了魔,用力握紧她的手动作着,想象此刻在帮他纾解的正是季昭本人,热意从头灌到脚的同时,害怕与担心也越积越多。
继续这样下去,她迟早会醒来,等待他的不过是一场概率二分之一的赌局,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孤注一掷,去尝试争取他心心念念满是花香笑语的那一半结局。
季凛今夜第一次合上双眼,再无顾忌地吻上季昭。
与下面动作的激烈不同,他带着破釜沉舟般决心的吻却像是拂晓微风般温柔,透露出主动亲吻之人心底深处的胆怯与试探。
他轻轻吮着睡梦中女孩柔软的唇瓣,探出舌尖舔在闭合的唇缝间,那里面是已经将他排斥在外的禁忌之地,她给了另一个男人允许进入的许可,只留给他一场满是欺骗和虚情假意的告别。
季凛轻舔着她,下身传来的快感令他的喘息粗重不堪,他强忍着冲动,想先用舌尖抵进去试试,他明白失败的结果几乎是板上钉钉,可当他的舌尖向前,几乎是毫无阻力冲破牙关,触到另一条柔软时,季凛在狂喜中猛然睁开了眼。
因为他知道,一定是季昭放他进去的!
他注视着她依然沉在梦中的眼睫,小心翼翼舔吻着她的唇瓣舌尖,心里不断呼喊着:求求你,给我点回应吧,一点就好......
忽然,季昭像是梦呓般,嗓子里溢出丝轻哼,原本静止不动的唇瓣微微闭合,含住了季凛吻住她的唇。
他静心聆听,分辨出她在睡梦中呢喃的那个字,是他从小到大听过千遍万遍、早已烦腻的一个。
季昭在睡梦里,无意识地接纳了他的吻,念了他一声“哥”。
季凛多烦她喊“哥”啊,她从来不会和他好好说话。
可就在这一刻,因着她一声软到不真实的“哥”,季凛撑了那么久、迟迟射不出来的下半身突然彻底失守,精关大开。
和精液一起涌出身体的,是季凛已然压抑许久的眼泪。
他吻着她,禁不住潸然泪下。只为一场他无法看见画面的梦境。在梦里,季昭会喊他“哥哥”,会回应他的吻,会让他误以为,其实她也是爱他的。
眼泪砸下来的瞬间,他知道自己等待了一夜的审判即将到来。
季昭醒了。
裹着粘腻精液的耳光落到他的侧脸时,季凛没有半分怨言,是他罪有应得。
他睁开眼,坐起身子,无声凝视着季昭满是愤怒的脸。
他射了她一手,而季昭用这双沾满他肮脏液体的手扇了他一巴掌,告诉了他故事的结局。
“给我滚。”
季昭气到连声音都在轻颤,爬起来找纸巾擦手,脚丫跺在地板上铿铿作响,一声声都是对他的指控和鞭挞。
看季凛没动作,只是倚在床头沉默看她,季昭冷静下来,回望着他一字一句重复:“给、我、滚。”
季凛什么也没说,干脆利落地翻身下床,快步朝门口走去,手触上门把时他终于止住步子,回过身看向站在原地的季昭。
他感觉自己心里的委屈像一朵巨大的乌云环绕在胸腔,随便一碰雨滴便会滑落,他不想让自己当着季昭的面哭,那实在太丢人了。
“我知道自己不是个东西,可你呢?季昭,你有心吗?还是你本来就不多的那点良心都留给了别人,从来没想着分给我一分一毫。”
季凛还是败给了自己的眼泪,丢人就丢人吧,也好过憋死自己。
“你可真特么狠,等哪天我见着妈妈了,一定会告诉她,是你先欺负我的。”
他抬手擦擦眼,努力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冷一些。
“你给我听好了,我不想和别人谈恋爱,你也别想着就这么不明不白甩了我,耍我玩这么久,还能全身而退去睡另一个男人,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我要让你明白,在我这里,不是你提上裤子就能走的,白白睡我这么久,你得对我负责。我是不会放手的。”
季凛说完,拿出自己在外面面对其他人练出来的狠劲最后瞪了季昭一眼,而后转身潇洒离去,房门被他砰的一声砸上。
余音回荡在寂静的别墅内,久久难以平息。
太帅了!刚好可以抵消他在屋内流泪的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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