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时刚好下午四点,江彦舟看季昭依旧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一进门就将她推进了屋里。
“我去给你做饭,你继续睡一觉。”以季昭现在的样子,除了睡觉,江彦舟不知道她还适合做点什么。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后,季昭一句推诿都没有,脱掉外衣立刻钻进了被窝。她闭着眼睛裹在被子里,懒洋洋蜷起四肢,像是一只终于找到舒服窝的小猫,谁都懒得理睬。
江彦舟看了她一会,见她没有多余的反应,真的快要沉入梦乡的模样,便也放心去厨房待着了。
这个点做晚饭有点早,他坐在厨房的小马扎上,慢悠悠刮着土豆皮,脑子里想的都是季昭从昨日到现在的表现,心里有些急躁。这种信息不对等的感觉并不好受,以至于他迫切想要和另一位当事人进行一场对话,询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何事。
被担忧冲昏头脑的江彦舟还真的将手里的土豆丢进了水盆,在裤子上随意抹两把手,准备掏手机。等到打开屏幕才猛然想起自己并没有季凛的联系方式。
他从没犯过这种低级错误,顿时陷入了难以置信的自我谴责之中,正当他的烦躁指数直线飙升到顶点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江彦舟起的太急,脑袋一阵眩晕,他忍着难受拉开门,看到了一张让他更加难受的脸。
两分钟前还在脑子里打滚的人,此刻却出现在家门口,勉强也称得上一句“说曹操曹操到”吧。
这两日天气回温,虽然十月份了,气温却仍在二十度左右徘徊,即便不穿短袖也顶多加一件薄衬衣了事。
但门外的季凛却穿了件正儿八经的长袖外套,自袖口延伸而出的白纱布一直缠绕到掌心。
江彦舟想起昨日在季家见到他时的模样,便也能理解他为何这幅打扮了,外套底下藏的一定是包扎过后的伤口。
“你来做什么?”他没打算问季凛是怎么知道他家地址的,说不定季凛早把他调查得一清二楚。
季凛的精神气没比季昭好多少,颀长的身影陷在老式住宅楼的平台间,将灰突突的楼道衬得愈发逼仄,可江彦舟却觉得他的脸色比他背后的墙皮还要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