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晖说开车过来接他,柏繁看了眼距离,表示不用。他没驾照,家里的司机休假,于是直接打了个车到定位的别墅区,在车上止不住胡思乱想。
是什么性质的朋友聚会?会不会是一群富二代开乌烟瘴气的party?胥晖爱玩,十有八九是。可他压根不喜欢不适应这样的场合。
到时候他该怎么介绍自己?若是别人问起他和胥晖的关系,他该怎么回答。
柏繁越想越想逃,他刚准备让出租车司机掉头,司机从后视镜观察他的表情,似乎以为他很着急,说马上就快到了。
这一犹豫,出租车就停到了别墅区门口。柏繁打开车门,见胥晖站在花坛边,他穿着棕驼色的羊毛大衣,搭了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身材高挑,像从画报里走出的模特。
“冷吗?”胥晖走近。
柏繁摇头,他望向四周,确认没有可疑对象偷拍。
胥晖笑:“狗仔不过年啊?”
柏繁认真:“不能放松警惕,说不定正是他们冲业绩的时候。”
胥晖伸手,把柏繁的帽沿往下压:“那就快进去。”
这时候再退缩太迟了。柏繁跟着胥晖往里走:“人多吗?”
“不多。加上你打麻将还少一个。”胥晖说,“我们中午煮火锅吃,不过他们平时都不怎么下厨,你少吃一点,免得吃了不舒服,饿了下午可以点外卖。”
柏繁:“……”
门是虚掩着的,胥晖拉开门,把拖鞋摆放好,侧身让柏繁先进去。
听见响动,向以群兴奋地从厨房跑出来,好奇胥晖带来的omega会是什么模样。
“靠………唔!”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胥晖从旁边拖过去捂住了嘴。
胥晖用眼神示意:刚刚和你们说了不要起哄。
向以群点头,表示了解,等胥晖的手一松开,他向前和柏繁握手打招呼:“你好,我是向以群。”
“那是我男朋友。”他指向周景。
“你好,邰星宇。”邰星宇也从厨房探出头,发现柏繁有些面熟,想了想说,“上次你弟弟成人礼,我也去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
柏盛成人礼宾客太多,柏繁不记得了。
“你也去了?我都不知道。”胥晖说,“那你给了多少红包?”
邰星宇说了个数。
胥晖勉强满意:“还行。”
邰星宇笑了:“又不是给你,关你什么事啊。”
周景、盛黎和左池也一一做了自我介绍,对于盛黎和左池这两个名字,柏繁倒是有印象。
左池对声音很敏感:“那天我给胥晖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你吧?”
柏繁:“……嗯。”
盛黎借机发作:“你不要随便给我朋友打电话问我在哪,他们没有义务告诉你。”
左池说:“胥晖也是我朋友。”
盛黎:“我就不是你朋友了?和朋友联姻这样的荒唐事儿你也能做出来。”
左池:“是你父亲和母亲让我们联姻的,先提出这个想法的不是我。”
他俩旁若无人地吵起来,胥晖低头在柏繁耳边轻声道:“别理他们。”
这个氛围和柏繁想象的很不一样,他以为会是群魔乱舞,实际上却充满着生活气息。他少了些局促,听见厨房里夸张的切菜声,问需不需要帮忙。
“你等他们瞎折腾吧,二十五六岁的男人了,连洗菜切菜都弄不好,真丢人。”周景说,他拉过柏繁聊天,大概是知道柏繁没能记住所有人名,又仔细地慢慢地给他说了一遍,还连带着说了一些他们在学生时代的过往经历。
因为是在室内,周景没有贴屏蔽贴,他身上既有他自己的omega信息素,又有向以群的alpha信息素,直接明了地彰示着他俩的关系。
柏繁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隔着屏蔽贴也能感受到那排整齐的牙印。
胥晖则把大衣脱了,挽着袖子去厨房掺一脚,不忘嘲讽:“向以群,一个土豆你对半切也叫切的土豆片啊?”
向以群:“你牛逼你来切,我就不信了。”
胥晖:“我来就我来,你闪一边去。”
周景努嘴:“这些alpha是不是很幼稚?”
柏繁弯了弯眼,认同道:“嗯。”
他们在下午一点总算吃上了火锅。红油锅底烧开之后冒着泡泡,他们把各种荤菜倒入锅中,没一会儿开始动筷。冬天吃火锅很暖和,也许是因为蘸碟的辣椒太香,味道比柏繁想象的好。
胥晖把带来的红酒开了,大家举杯庆祝“新年快乐”。
邰星宇嫌弃道:“怎么才带两瓶?”
“我就意思一下,你这儿又不缺酒。”胥晖说,“老胥收藏柜里的,年份好,再拿两瓶我回去得挨骂。”
邰星宇在桌下踢了向以群一脚:“你来别人家里做客怎么空着手?”
向以群:“兄弟能算别人吗!你家还不就是我家!”
邰星宇:“滚。”
柏繁听他们拌嘴,手上没有停,捞起一块肥牛卷,再抿一小口酒。
吃到一半,向以群提议来玩掰手指游戏,谁输了谁负责把所有碗筷洗了。
游戏规则是每个人有十根手指,如果对方说出他有做过而“你”没有做过的事情,“你”就要掰下一根手指,谁先用完谁就输。
游戏开始,第一个发言的是向以群:“我染过蓝色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