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凡近来有些困倦,赖在榻上的时间总比往日多,不过原因她大抵是清楚的,所以除了嗜睡了些,她并没有对自己的身体有多大的关心。
——最近放血有些多了,为父亲。
刚这般想着,她意识便有些模糊起来。想着再睡上一会也无妨,阖眼入睡还未多久,便觉得唇角有微微的湿意……她疲惫的睁开眼,便见他在吻她唇角。
思凡诧异的眨了眨眼,瞥见他猩红的眸子,又了然了一切。
“父亲,您又……”
他修的是无情道,不能动情,不能动心。
他也中了最残酷的诅咒,要以血亲之血来阻止他走火入魔。
其实……也不单单只是血,体液即可。但思凡想,他是她的父亲……应该不想,要她其它的体液。
如如今这般,却是他开始发作,有些神志不清罢了。
“父亲你等等,我再去放碗血来……”她说这话时唇色已经有些白了,但为了不让陆沂瞧出端倪来,她强忍着疼直起身来,想要爬下塌。
陆沂将她一把捞起,又俯身寻她的唇去吻。
“今后,都不必了。”他说着,声音里并没有什么情绪,就像他往日里对她说的每一句话。
可含义,却又有些不一样。
“什么意……”思凡的话还未说完,他又吻上了她的唇,仅仅是下唇珠,他探出舌头来,像是要吮去她每一滴津液。
“我们是父女。”思凡警惕的想要打断他。
“我根本没有碰过她……” 他的声音痛苦压抑尽夹杂着喑哑无声的隐忍,也不知是因为这句话,还是因为他如今愈加难控的心魔。
我知道的。
但是这话,思凡却有些说不出口了。
她是魔界伽华树以他精血孕育的灵胎,并不是通过女子的身躯诞下的胎儿。
但他二人血脉相连一事,却并非虚假。
所以她仍应该,唤他一声父亲。
“父亲……别这样……”她温吞的反抗似乎并没有任何用处,陆沂没有停下侵犯,只是微微的皱起了这个眉头。
他有些不喜欢她这般称呼她,却也,没有其它更好的称呼了。
他含着他的唇珠愈加逾礼的舔弄,却并不满足,想要去尝她舌头的味道,宽瘦的大掌箍住她的腰,稳住她的身形,好教她不要这般软下身子来。
“方才,吃什么了?怎么这般甜?”
陆沂淡淡的问她,想令她走神些,身子不这么抗拒他。
却不想思凡的身子绷得更紧了,她扭着身子,想从陆沂的怀里逃出来。
“吃了些莓果……”唇被他含着,说出的话也含糊不清。
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她也不想再放血了,可是也不想……做这样的事情。
“对不起……”陆沂忽然低低道,“千年修行……我放不下,但你不能再取血了。”
思凡是第一次听到他向人道歉,并且对象是自己。他修无情道千年,愧疚是如何感情,其实也已经记不大清楚了。
修无情道的人,注定要斩断羁绊,孑然一身。
他又附身上来,俊秀的眉眼里却透露出几分焦躁,这份焦躁在尝到她唇时会好上许多,稍一离来,便不满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