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几个秘密仓库被警队封堵,同时还有刚离港的货船、明面上是正经实际却涉及洗钱业务的挂牌金融公司,陈生的手机,几个心腹手下的电话,包括别墅里的座机,像是被炸开的马蜂窝,叮铃铃的声音接连不停,魔幻似的在空旷的大厅里发出噪鸣声。
“你...把她绑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不能走出大门一步!”
男人脖子涨得通红,抓起座机砸得粉碎,凶狠地盯了真莉一眼,亲自带人出去。
与此同时,一堵嵌满了监控画面的荧屏下,技术人员戴着耳麦接受由队长的指令,训练有素地传达给各个突击队伍。
正中央的荧幕上,突击队在密集火炮和烟雾弹的掩护下,打着手势分批从各个出口进入N号仓库。
阿佐戴着黑色棒球包,半张脸沉浸在黑暗中,单手摁住耳麦,点点头,在全场进行指挥调度。
金属双开大门被人撞开,卢俊伟不顾阻拦地狂躁冲进来,咆哮着大吼一声,上前凶狠的拽起阿佐的衣领:“谁准你私自提前行动!计划全被你一个人给搅和了!阿佐!你这是泄私愤!高老师的事谁也不想,你怎么能?”
阿佐任他提着自己,蓦地,那双殷红的薄唇动了动,似笑非笑一闪而过。
“高老师回国的事,是我亲自安排,除了我,也只要您最清楚。”
他无动于衷地,一根根地掰开卢sir的手指,卢俊伟双目睁大,不敢置信般:“你怀疑我?怎么可能!陈生要找他,难道就没线索?你是被仇恨蒙蔽了眼睛!”
“我没有。”阿佐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挥手道继续。
事实上,在高教授遇袭前,他只是隐隐有着猜测,在教授中枪的那一瞬,很多事的细节如蛛丝般连接到一起。
荧幕里炸开无数爆破的火花,卢俊伟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大喊着住手:“我是他的顶头上司,他没有指挥行动的权限!你们都给我停下!”
有人自二楼的旋转楼梯踱步下来,朝卢俊伟招手:“嘿,老同学,好久不见。”
一身陈旧皮夹克的老厉立到卢sir跟前,客气地给他分跟香烟,二人对视,火花四溅中老厉轻笑一声,拍他的的肩膀。
“阿佐有权限,这次是高层亲自商议后的,多方联合行动。”
叁个男人呈叁角之势对站着,卢俊伟曝起的太阳穴上滑下两颗饱满的汗珠,脸色瞬间苍白,他朝阿佐看去,仍旧是异常惊异,阿佐朝他作出标准恭敬的半鞠躬:“您别急,如果行动失败,我会担下责任;如果成功....卢sir,这次的功绩都是您的,我没有任何想法。”
这当然是缓兵之计。
夜色茫茫白雾升腾的半山上,碧树掩映下远远地亮着灯火,潜伏在草丛下的叁人翻过篱笆,朝避暑挺近。
真莉被拷着双手绑在椅子上,一个保镖烦躁在卧室里徘徊,其他人在门外紧张地等待消息。
“嘿,honey,我渴了。”真莉朝他露出一道蛊惑又怜弱的微笑,迷人的眼睛上湿漉漉地,男人看得腹下胀痛,扫了眼门缝,越过真莉去倒水:“喝了这杯水,陪老子玩玩儿...唔!”
脖子上骤然套来粗粝的麻绳,他疯狂地往后袭击,双腿间发出剧痛。如果有人闯进来,视线内的那一幕势必让他觉得不可置信。女人面无表情地,不,微微地擒着冷漠无情的笑,她从后压着比她健壮两倍的型男,手腕上的绳子生生地勒紧对放的脖颈、自己的手腕,手腕上勒出血痕她仿佛没感觉,又是朝男人后背拐上一膝盖,咯噔一声脆响,脊椎骨已然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