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斗士,这是鬼族对最杰出最伟大英雄的尊称,现在居然用在敌人身上,可见对张巡的钦服和敬畏。但这对张巡或张崇弛来说,已毫无意义,张崇弛关心的是张巡的生死!
张巡服过灵犀丹,三死重生,到跟他分手时不过发挥过两次药力,按理,还能有一次重生的机会。张崇弛颤抖着双手,打开那个倒霉的情报官留下的战报。
这次战报还不是一般的详细,而是从头到尾,事无巨细地纪录得清清楚楚,这既可以看做是对魔神斗士的尊敬,也可以看出其对攻克睢阳城,斩杀张巡的洋洋自得的心情。
“自鬼历七月初七登陆以来,所向披摩,所过之处,无不望风而降,唯古越国、炎黄城事先居然退撤一空,遍地焦土,小有遗憾……”张崇弛心情一振,还好,看来这是霍大叔和夷光的手段。他们应该知道,天魔路西发出世,鬼族必然大举*****凭这两个小国的国力,根本无反抗的余地,不如退撤至中原国或智宁国,还有一线生机。
“举兵西进,一路凯歌,但至中原国东部第一重镇睢阳城,却遭前所未有之抵抗。根据陶家内部信息,睢阳城守军已获知我族****信息,驻军由三千增至一万五千人,以天骑士张巡为首。如此兵力,在我鬼族眼中,不过是小菜一碟……”
“然刚一交战,方知大谬!在张巡身先示卒,手持幻彩龙枪,一口气斩杀我鬼公三人,尽溃我前锋部队,可恨!可恨!”这写战报的人怎么像是说评书的,居然还加上评语,可笑!可笑!
“七日后,我鬼族大军临境,再交战,以五名鬼公魔化的代价,将其刺死于城下。乘其军民慌乱之时,全面进攻睢阳城。是时,城门已破,睢阳城已成我手中之物。不料,张巡居然在血水中重生,势若疯虎,斗气由金黄色转为碧琉璃色,无坚不摧,无锐能破,眨眼间,再斩杀我鬼公五名,并乘势逐我鬼军于百里之外。大败之状,惨不忍睹!”神骑士,想不到在关键时刻,张巡重生,居然达到了神骑士的境界,张崇弛却大大叹了口气,手指颤抖得更厉害了!
“未几,天皇陛下亲至睢阳城。张巡率军龟缩城内,做抵死防御。我军屡次进攻睢阳城,每当关键时刻,魔神斗士的幻彩龙枪便出现在关键地方,使我军屡战无功,唯有围城断粮……”好毒的一招,围城断粮,睢阳城能支持个几天?问题是三明治第一军团也就一万多人,两次被张巡给击溃先头部队,估计也就剩一万来人了,怎么个围城法?张崇弛一拳捶在桌上,妈妈的,一定是伪军!没有东部诸蕃国投降的伪军,鬼族拿什么围城?
“围城两个多月,睢阳已粮尽菜尽!陶家遂怂恿城内百姓,要求守军突围取粮。受迫之下,张巡唯于亲率三千精兵于西南方突围,遭我军伏击,全军尽墨。天皇三明治陛下和五名魔化鬼公、百名魔化鬼伯合力斩张巡于原野,为防复活,焚其尸,大祭三日,立墓树碑,称魔神斗士而不名。睢阳城尽入我手,按与陶家约定,以陶家出面,保下城中百姓。陶半城遂成睢阳万家生佛,取得睢阳城主之外,从此,我军可放心西征!”战报上没有一个字提到鬼族的伤亡,但想来绝对惨重!鬼族就这个本性,你干他干得越厉害,他就越服你!如果张巡没有将他们杀得个血泪交加,绝对不可能被尊称为魔神斗士!何况张巡以一万守军,在鬼族的重重围困之下,还能守城三个月,真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巡哥!”两行粉红色的泪水划过,又马上被擦个干净:“我流泪祭你!鬼族全族会流血祭!”张崇弛的话轻柔得连一根羽毛都没惊动,却让帅营中的彩虹织女打了个冷战,躲得远远的。
“陶家……”对于陶家,还真难说清楚!其实从战报上看,睢阳已经粮尽,就算没有陶家怂恿,以张巡的脾气是绝不会看着百姓活活饿死,定然还是突围取粮。何况,城破之后,陶半城借与鬼族合作之机,保下了全城百姓,虽然是心怀鬼胎,但在客观上的确救了不少人的命!没有陶家,睢阳城破,只会剩下屠城一个途径。
张崇弛摇摇头,自言自语说:“到时候再说吧,功罪可抵,就看他们今后的行为了!何况我也不一定能就随意处置陶家。”
在将战报放回到桌上时,张崇弛突然又拿了起来,来来回回地再看了一遍,不由地心中一紧!路西发哪里去了?路西发的第二军团登陆后,居然不是跟三明治汇合,而是去了别的地方,他打算干什么?
在帅营中呆坐了半晌,才恢复了冰冷的脸面,打了个响指!坐在帅营外新晋的鬼候忙连滚带爬地钻到营内,跪在张崇弛面前:“统领大人有何吩咐!”
“有第二军团的战报吗?”张崇弛慢慢地说,语气漠然。
鬼候浑身颤抖,以一种慨然赴死的口气说:“回禀暗魔陛下!不……不知道!”
“那就去找个知道来的!”张崇弛这句话一出个,鬼候如蒙大赦,回头就走了帅营,飞奔而去,远远地传来几声叱喊惊叫声。
彩虹织女飞到张崇弛前面的桌案上,摇摇头说:“好小子!你是不是扮杀戮暗魔扮上瘾了?这么重的杀气,弄得现在鬼族见了你,就像是见了真正的恶鬼一样!”
“我现在倒是想杀戮一番!”张崇弛叹了一声,脸上满是疲惫的神情:“我最要好的朋友死在鬼族之手,虽然对他来说,也算是求仁得仁,了无遗憾,但对我来说,却是无尽的伤痛!可恨我一生学医,救人无数,却救不了自己的至好朋友!如果用杀戮来救人,说不得也要杀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