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玲摆摆手:“算啦,我逗你,你先去玩儿吧。”
冬至看出他们在谈正事,早就想退出去了,闻言如获大赦,赶紧为他们关上门。
宗玲笑睇龙深:“你想招的人里有冬至?还是说,连徒弟也想顺便收了?”
龙深沉默片刻,道:“他有悟性,懂上进,也有恒心。”
宗玲笑道:“你说的特质,何遇跟钟余一同样也有,但如果他们像刚才那样敲门进来只为了问你中午要不要一起去吃饭,估计早就被你扣光今年的工资了。”
龙深道:“他还不算特管局的人,我不能用我的规矩来衡量他。”
宗玲挑眉:“等他进了二组之后,你也会这么说吗?”
龙深:“会的。”
宗玲笑吟吟:“那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龙深皱起眉头:“宗老!”
宗玲举手投降:“好好好,我知道在你面前严禁赌博,我不坏你的规矩,分数名单你真的不看?”
“那我就先走了,你忙吧。”见龙深没有作声,她笑说一声,起身往外走。
手碰上门把的那一刻,身后终于传来声音。
“宗老。”
宗玲露出笑容。
……
几天之后,冬至接到了顾美人的电话。
按照顺序,李映跟迟半夏之后,就该轮到冬至和顾美人去保护惠夷光,但那天晚上的事情打破了约定,在冬至他们的努力下,惠夷光的事情得到彻底解决,程缘等五个人却没能及时赶到,他们自然而然必须担负起惠夷光接下来的保护工作。
不过,那天之后,惠夷光的麻烦已经不是这些怪力乱神了。
她在医院企图自杀未果的说法不胫而走,媒体更拍到她被人搀扶着离开医院的情景,汪绮虽然知名度没有惠夷光高,但好歹以前也小红过一阵,她遭遇车祸,变成植物人之后,也有媒体报道过,但很快失去热度。这次惠夷光的事情一出来,立马有人挖出汪绮也在这家医院住院的事,更巧的是,汪绮在同一时间宣布死亡。
汪绮与惠夷光的关系也被彻底挖出来,甚至她们之间早年的关系,曾经交往过同一个男朋友的事情,也都公诸于天下,再无秘密可言,一时间谣言四起,不少人都说是汪绮临死前冤魂作祟,想让惠夷光去下面陪她,也有人说是惠夷光做贼心虚,亏欠汪绮,才会跑去那里自杀,甚至还有人说汪绮的死跟惠夷光有关。还是后来医院监控曝光,证实惠夷光没有进过汪绮的病房,才洗脱嫌疑。
幸亏李映他们有先见之明,当天晚上去找汪绮时,就用了点小手段让监控失灵一段时间,否则他们也难免被牵扯进去,到时候可就变成一桩刑事悬疑案件了。
惠夷光没有李映冬至他们这么幸运,她已经彻底卷入了舆论旋涡里,连男朋友都打电话跟她说暂时不要见面,惠夷光索性躲在自己家里,还没拍完的戏也暂时没法去拍了,楼下全是媒体记者,一出门就会被堵上。
冬至这两天忙着休息恢复元气,惠夷光那边有程缘他们,也不需要他插手,跟她有关的这些消息,他都是从顾美人那里听来的。
此时顾美人打电话给他,就是想问他要不要一起去探望惠夷光,毕竟收了人家三十万,总得把“售后”做好。
冬至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又答应下来,跟顾美人约了时间地点,就一起前往。
第40章
惠夷光居住的小区外面果然围满小报记者,小区居民进进出出都备受注目礼,甚至还有人被记者拦住,上前采访,冬至和顾美人没有门禁卡,只能打电话让人下楼来接,助理小韩自然无法露面,下来接他们的是程缘。
三人进了电梯,总算摆脱一群虎视眈眈的视线,不约而同都松一口气。
“惠小姐怎么样了?”顾美人问。
程缘道:“听说前两天精神不大好,睡觉居多,这两天好多了,我已经帮她作了固魂,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冬至忍不住问:“她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程缘:“没有啊。”
冬至想想也是,他们跟惠夷光认识才多久,就算对方有什么异常变化,他们也看不出来。
听说他们到来,惠夷光还亲自出来迎接他们。
“实在太感谢两位了,那天晚上要不是你们,我可能现在也没命坐在这里了!”她流露出满满的感激之情,看上去精神的确还不错。
冬至他们寒暄一番,分头落座。
顾美人话不多,大多时候是听冬至他们聊,等大家寒暄得差不多,才开口道:“惠小姐,以我的身份,对你说这些话,你可能会觉得被冒犯,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帮忙操办汪绮的后事,多出点儿力,毕竟严格说起来,她的死的确与你有关。”
小韩在旁边听得脸色一变。惠夷光醒来之后,她和经纪人怕犯忌讳,一直没在她面前提起这个人,楼下的记者们上不来,小韩也没敢让她看网络上的八卦新闻。
谁知惠夷光非但没有不悦之色,反而点点头,满脸赞同:“你说得对,不管怎么说,我以前曾经跟她那么要好,现在她已经走了,我也不能无情无义,当做没看见。她的后事,我会委托给专业公司,让人好好操办的。”
她看见小韩惊讶的表情,无奈笑道:“我知道这几天你们都瞒着我,不让我知道外界的消息,其实我已经偷偷看过新闻了。以前我做错了很多事,现在从鬼门关走过一回,很多事情都大彻大悟,钱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惠夷光叹了口气,又道:“其实不瞒你们说,我还打算过段时间,捐一笔钱给一个帮助山区女童去读书的项目,我小时候没条件读书,后来才只能读艺校,希望以后有更多的孩子不用像我当初一样,他们能选择自己想走的路。”
顾美人高兴道:“这太好了,惠小姐到时候知会我一声吧,我也想捐一些!”
她们说话的时候,冬至则在不动声色观察惠夷光。
人还是那个人,说话声音腔调,自然也不可能有大变化,大病初愈的脸色,笑容很和善,跟以前没什么不同。
就算有,不过几面之缘的冬至,也不大可能看出来。
目光往下,他看见惠夷光手上戴的一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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