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传来一阵怪怪的气味。
那灰发少年的鼻子抽了抽,闭着眼睛在甲板上转了一圈,循着气味最浓的方向摸过去。
正是百卉和丰海成的舱室门口。
这灰衣灰发灰眸的少年正是从远海深处跑过来的海蛇族少主阿贵。
深夜传出来的龙吟声将沉星海海底所有的洞府都震得半塌,也惹恼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海蛇族少主阿贵。
幻化成人形,从万里之外的海底追了过来,阿贵只想看看,这龙神到底有多了不起,搅得整个五州大陆和四大海洋都要疯了一样!
啪嗒!
阿贵走了两步,不小心左脚绊倒右脚上面,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做人真是麻烦!”阿贵狠狠地捶了甲板一下,“扭扭捏捏还要长两条腿。老子在水里游来游去不知道多痛快,现在还要到岸上来遭这份罪……”
阿贵无比怨念地撑起胳膊,想从地上爬起来。
吱呀一声轻响,面前的舱门缓缓开启。
百卉衣袍半敞,一只白生生的大腿从舱室里面跨出来,又收了回去,瞪着眼睛看向地上突然冒出来的一个灰发少年郎。
阿贵两只前臂刚刚撑起来,如做俯卧撑的样子,正要挺身跳起来,就看见一只嫩生生的莲足出现在自己眼前。五个圆润的小脚指头如同最精致的贝壳一样在他眼前展开。
阿贵慢慢抬起头,顺着那莲足的曲线往上一寸一寸地看过去。
白皙的小腿。——难看死了,没有鱼尾,也没有鱼鳞……
白皙的大腿。——还是难看死了,没有鱼尾,也没有鱼鳞……
再往上看。
阿贵瞪大了眼睛。
她她她……她里面什么都没有穿!
红艳艳的花瓣,在一片黑色阴影中开得正艳,艳得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抚摸一下,感受一下……
“你看够了没有?”百卉没有掩住自己的衣袍,仍是保持着半靠舱门的姿态,懒洋洋地问道。
阿贵更高地抬起头,看见的,却只是红粉菲菲的一张俏脸,和比那花瓣还要红润的红唇。
一滴滴鲜血从阿贵的鼻子里流了出来。
百卉有些愕然,继而又觉得好笑,将袍子掩了掩,弯下腰,偏头看着阿贵笑道:“你多大了?也不学好,瞧你鼻血流的。”伸出手去,轻轻在阿贵的鼻间擦拭,又捏了捏他的一个穴道,止住了他的鼻血。
百卉的手指柔白细长,抚在阿贵鼻间,顶级媚术不由自主流转出来,一股如兰似麝的香味往阿贵鼻子里钻进去。
阿贵的脑子嗡的一声,便不省人事地晕了过去。
百卉笑着摇摇头,在阿贵身上试探了一把。
阿贵的修为比她高,又是海兽,百卉并不了解,就没有试探出他的真正面貌,以为是船上哪个修士带的后辈出来瞎逛,被她的顶级媚术吸引过来了。
百卉又是得意,又是欣喜,随手拍拍阿贵,便关门进去了。
舱室里面,丰海成气若游丝地躺在地上,全身赤裸,动弹不得。
一场欢畅淋漓的双修,让丰海成欲罢不能,最后还是百卉强行中止,才让丰海成留了一条命。
丰海成是金丹后期大圆满。这样的男修,可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顶级媚术和一般的媚术不同的地方,就在于被顶级媚术侵袭过的男修,都会不由自主地奉献,完全以女修的利益为重,毫不利己,专门利人。
如果百卉想取丰海成的性命,实在是易如反掌。可是她不想,也不愿。再说留着丰海成,如豢养的天材地宝一样,过一段时间取一次他的元阳,才是对她最有利的事。
只要她没有吸死他,她就不会有产生心魔的危险。
看见丰海成一脸满足的样子,百卉嫣然一笑,自己盘膝坐下,开始将吸收到的丰海成的元阳转化成自己的修为。
没过多久,舱室外面晕过去的阿贵悠悠醒过来,两眼发直,有些愣怔。
刚才的事情,恍如一场春梦,让他很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从地上坐起来,他胡乱擦了擦自己的脸,便从甲板上鱼跃而下,跳入海水当中。
跟随着宝船一路巡游的血鲨赶紧四下散开,不敢惹怒这个小祖宗。
冰冷的海水让阿贵清醒了许多。
海蛇族特有的功法立刻开始旋转,将百卉注入他体内的媚气丝丝提炼出来,裹成一个小球,从口里吐了出来。
“人界修士居然有修炼这种媚术的,有意思。”阿贵将那小球抛了抛,塞到自己随身的一个小囊里。然后将双腿变回鱼尾,在宝船船底游动起来,四处查看。
荣慧卿和卯三郎在各自的舱室里,也嗅到了空气中那股不一样的味道。不过他们俩都炼有旭日诀,对这种带有媚惑气息的味道有完全的抵抗力,除了让他们有些作呕之外,没有任何别的影响。
狼七和赤豹可不一样了。
它们都是妖兽,**本来就比人类要强。再加上此时刚是春末夏初,也是它们发情的季节。
赤豹生性方正,后来用放血的方法克制住自己翻滚的欲望。
狼七可就忍不住了。它已经有很久很久很久没有开过荤了。
以前它很少有这种欲望,因为它一直在不断的逃亡之中,能活下来就不错了。直到跟了罗辰,后来又成了荣慧卿的灵宠,过上了安稳的日子,它才开始思考如何满足自己的**这个严肃的问题。
饱暖思**嘛,妖兽更是没有道德概念。只要看中了谁,就看谁的力气大,修为高。总之是不是强暴,妖兽没有这个概念。对它们来说,这是弱肉强食的天然法则。
狼七就更加痛苦,因为它是少有的,有道德观念的那种变异妖兽。它的灵魂,让它无法真正和那些纯种妖兽一样,去生存,去掠取。
不过今晚,宝船船主的那半杯今宵醉,完完全全把它身体里的兽性诱发出来。它嗷嗷叫着,眼睛都红了,恨不得看见雌的就扑上去。
可是舱室的门被荣慧卿用阵法锁住了,它想冲出去都没有办法。
狼七在舱室里嚎叫几声,眼见冲不出去,不能去找个雌的来泄欲,那么,就找雄的吧。——雄的和雄的之间,也能的……
赤豹浑身抖了一抖,就看见狼七红着眼睛,喘着粗气,不好意思地上下打量它。
“你要干什么?”赤豹警惕地问道,悄悄往墙边挪了挪。
“干你!”空气中的“今宵醉”味道越来越浓,狼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嗷的一声大叫,就朝赤豹扑过去,抱着它就开始撕衣服。
赤豹猛然明白过来,气得七窍生烟,“狼七你这个兔崽子!把老子当兔儿爷,老子今天就代主人教训你一顿!”从来不骂粗口的赤豹都骂起人来。
狼七不管,一个劲儿地往赤豹身上蹭,将赤豹恶心得要吐了,反手一掌,毫不容情地将狼七打晕在地。
“主人,我不要跟狼七再住在一起!”赤豹对着荣慧卿那边的舱室传音。
“怎么啦?”肯肯背着手,施施然穿墙而过,来到赤豹和狼七的舱室。
赤豹指着地上晕过去的狼七道:“这家伙疯了,想占我便宜,被我打晕了。——我不想跟它一起住了,它就是个变态!”
肯肯笑得弯了腰,捶着甲板道:“它怎么你了?你也叫它变态?!”
变态这词儿是狼七经常挂在嘴边的。时间长了,肯肯和赤豹也都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今日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可怜见的,它发情期到了,不如,我们给它找个雌的吧。”肯肯眼珠子一转,不怀好意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