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枉作者:余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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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戟放在桌子上没动,虞小满打开看了,沈暮雪的婚期定在本月十八,掐指一算便是十日之后。
虞小满猜陆戟该是不想去的,有情人难成眷属,亲眼看着心爱的姑娘嫁于他人,他心里该多难过。
果不其然,连着几天陆戟都未提此事。
请帖上邀请的是他们夫妻二人,虞小满想着就算不去,礼也该先备上,带着虞桃逛了几家铺子,把贺礼清单列了,晚上拿给散值归家的陆戟看,得了一句“不错”的评价,还有一句意在感谢的“有劳”。
虞小满头回挨陆戟夸,雀跃之情溢于言表,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会儿梳理挂在四轮车上的络子,一会儿跳起来为陆戟收拾书。
忙活了一阵,又想起什么,扭扭捏捏地蹭到陆戟跟前:“那我们……去不去呀?”
“去哪儿?”
“赴宴,沈小姐的婚宴。”
陆戟掀眸看向虞小满,问:“你想去?”
虞小满忙摆手:“不,我当然不……”说到一半觉得这样与争风吃醋无异,又改口,“你去的话,我也去。”
讲得咬牙切齿如同慷慨就义,陆戟唇角微翘,如同听了什么有趣的事。
这回笑得更浅,须臾便就收了回去。满脑子婚宴的虞小满眨眨眼睛,见陆戟仍是平时淡漠的神情,以为自己眼花了,垂头嗫嚅道:“到底去不去啊?”
不多时,听到陆戟回答:“这阵子忙,届时再看吧。”
既是到时候再看,那便至少有一半可能要去。
虞小满魂不守舍地过了几日,不知是否心思不宁影响身体,沈家婚宴前一日忽犯头痛,手软脚软站不住,早晨在堂屋陪太夫人喝完茶,刚站起来就咚地栽倒在地,扶起来一摸,额头滚烫。
赶紧请了郎中来,开了张退热方子,两副药下去不见好,虞桃心急如焚地要去求老太太再请个厉害郎中,被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虞小满叫住:“别去,我……我再躺躺。”
虞桃直跺脚:“躺什么呀,都快烧成傻子了。”
“寻常的药对我没用处,”虞小满吊着一口气说,“给我弄一桶、一大桶凉水,就好。”
起先虞桃将信将疑,打了盆凉水给虞小满净面后,发现确有好转,赶紧差了小厮抬一澡桶水过来。
门关上,虞小满爬下床,攀着桶沿翻进水里,哗啦一声,犹如炸熟的丸子下了凉水锅,发出得救般的喟叹。
他在水里撩开中衣,检查位于尾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