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你站在安全的台阶上面,旁边有扶手,扶手很坚固。你一节一节的走下楼梯。当我数到0的时候,允许你自己进入更深的催眠状态,身体完全放松……”
他竭尽所能的,确保男人完全走进了催眠的最深处。直到许磊的呼吸变沉,连眼球都开始在眼皮下颤动。
肖染关上了灯,只留下了一盏沙发旁边孤零零的一盏台灯。他在捏了捏自己流血的食指,用轻柔的声音问着。
“现在,告诉我,许磊。你看到了什么?……”
许磊站在楼梯的尽头。
那是一座老旧大楼的长长走廊,走廊里空无一人。那天的天气阴沉,窗外乌云压顶。
走廊内灰白色的墙壁上,用红色的硕大字体,印着些机关工作的口号。有些字的边角已经掉落,隐约是一句“为党旗增辉,让人民满意”的的话。
两旁的玻璃窗里,挂着破旧的中国地图,和暗的发旧的国旗。空无一人的大楼内,似乎只有他一个人。
——你在找什么?有人似乎在轻声问他。
许磊的心脏跳动着,小声的回答,“我在找……我爸……”
他的声音介乎于少年与成年男子之间,略微怪异的腔调,仿佛是另一个人回答。
然后他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
在这栋处处老旧斑驳的大楼里,那扇门却仿佛坚固而沉重。门旁脏兮兮的塑料板上,歪歪扭扭的印着副处长办公室,许建国几个字。许磊在门口站住了。他盯着那扇门,像是在意识里不知道该做什么。
——那扇门是关着的吗?那个声音又问了。
许磊说,是。
——试着打开它吧。那个声音说。
然后许磊将手按在了门把手上。他看见了自己的胳膊。那是一身有些脏兮兮的蓝白色的运动校服。手腕的白布料上,还带着常年在铅笔印上摩擦的灰黑污渍。
他手上的动作顿住了。他放开把手后退了一步,仿佛门后有着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我不敢打开。许磊说。
然后那轻缓柔和,却又莫名让人安心的声音又在他的耳边响起。
——打开他。许磊。
——别怕,打开那扇门……相信我。
于是许磊拧动了把手。
门打开的一瞬间,女人叫床的尖?*胍鳎与男人风箱般的喘息,如同嘈杂的风,铺天盖地的蜂拥而至?br/>
许磊被这声音卷挟着,如同失重一般,掉进了回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