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视频是想寄给孔临川欣赏吗?
那为什么最后又没有寄呢。
他喜欢和她做ai,是不是只是享受报复孔临川的快意,你看我操的是你青梅竹马的前未婚妻?
那为什么自己硬撑着不睡也要守着她呢。
他把她藏在雎水山庄,屏蔽了信号不让她和外界联系,是不是早就料到了今天?
那这自欺欺人的七天又是什么意思。
……
姜沅在浴缸里差点睡着,被凉掉的水冻醒的,她打了个喷嚏,赶紧爬出来裹上浴巾跑出去。
整晚都睡得不踏实,醒了睡,睡了醒,她从没如此辗转反侧过。
就这样挺到天亮,雨势没有减缓的意思。
姜沅以前很喜欢下雨,她小时候最喜欢穿着雨衣去踩水,但今天觉得闷死了。
于是去翻出一件能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黄色雨衣,戴上口罩穿着雨靴下楼散步。
天刚亮,雨天的早晨都是阴暗的,小区里地势很好,积水很少,偶有车辆经过,都是减速慢行。
外面的空气新鲜多了,但下雨还是挺冷的,刚走几步脸就被冰的疼,提神醒脑。
姜沅把手插在口袋里,漫无目的地瞎逛。
雨越下越大,她被冻得手快没有知觉,绕了一圈,回到楼前正门,看到前方一辆轿车停在路旁,黑色大衣的男人撑着一把黑伞站在车前。
深沉的人站在深沉的雨天里。
伞挡住了他的脸,只一点下巴的轮廓,姜沅就认得出来。
她站在侧后方五米远,一声不吭地看着他。
凌霍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手里的烟烧了一半,已经被雨水打湿熄灭。
姜沅特意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并没有任何的电话和信息,信号满格,这里应该没有神秘大佬为爱屏蔽信号。
他在那儿站了很久,姜沅也在他身后看了很久。
过了许久,凌霍终于有了动作,将早已湿透的烟放进一步之遥的垃圾桶。
他转过身,姜沅不小心和他对上了眼神。
一秒钟的停顿,也许有两秒,她移开眼。
她不知道凌霍明明知道密码可以上楼,为什么没有上去;可以给她打电话,为什么没有打。
如果不是她突发奇想下来雨中漫步,大概都不会知道他在楼下等了这么久。
姜沅从车旁经过,没有回头。
但很快,身后急促的脚步声逼近,下一秒手臂被人攥住,猛地向后一扯。
她的左手被拽了出来,凌霍抓着她,力道几乎嵌进她皮肉里。
他的伞歪了一下,转眼间头发和脸颊便被打湿了些许。
姜沅帽檐下只露出一双眼睛,不说话,看着他。
姜沅是一个越生气冲你笑得越甜的人,凌霍很少在她眼中看到这样的眼神。
冷淡。
距离感。
上一次,还是她因为他只做ai不陪睡而发脾气的时候。
两个人隔着重重雨幕对望,四周只有雨声,不停冲刷着伞面。
凌霍的睫毛上挂了几滴水珠,让他英气的面庞染上湿气,因为他固执地不肯眨眼而一直悬着。
他的眼睛黑沉沉的,姜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多了产生错觉,总觉得他看着自己时不是没有感情的。
但现在却会想起视频里,他站在床边看着自己,那个冷漠的眼神。
仿佛她只是一个随手玩玩的东西。
沉默半天,姜沅先开口,声音因为口罩的阻隔有些沉闷:“我都知道了。”
凌霍的眼神动了动,仍然固执地盯着她:“你昨天没有来。”
“去干嘛?”姜沅问。
凌霍眸中有什么慢慢沉下去。
“我以前以为,你连喜欢我都不说出口,是因为太不擅长表达。现在知道了,你不说是因为不喜欢,对不对?”姜沅垂下眼睛,睫毛眨了眨,“不好意思哈,我从小自我感觉就很良好,自作多情,让凌老师见笑了。”
“姜沅……”他手指紧了紧。
姜沅等了一下,他什么都没说。她兀自点点头:“你不用有什么压力或者愧疚——如果你有的话,没必要。”
她说:“不管你是抱着什么目的,从一开始就是我主动的,你不过是顺水推舟,大便宜不上白不上。我这个人很讲理,我不怪你。”
可是这样说着自己讲道理的人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到底还是在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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