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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熤下背部靠近腰侧的位置,有几道快要退去的鞭痕,青岚的目光一触及此,眉头跟着深锁。
「所以说,你後来不大愿意碰我,是因为你是个M?」他的语调如同微风般淡然,但隐含在话语中的冰冷,却让刑架上的人缩瑟了下身体。
熤沉默着拒绝回答。
等不到答覆,娇小男子深吸口气压抑满腔怒火。过往记忆不停干扰着他的情绪,那一幕幕,他撩着、求着前夫抱自己的不堪画面在脑海里翻腾,而那声声的拒绝及敷衍房事的回忆,更是让他冷静不下来。
长鞭再次划破空气,重重落到高挑男子背部,伴随在鞭子舞动的音爆後,是令人为之战栗的鞭挞声。
黑色如同蛇身的长鞭吻上带有浅浅肌肉线条的背脊,男子仰头咆哮。
眼神冷冽的青岚,身上可爱气质全数褪去。他知道下手重了,这鞭有点失控,但数秒的犹豫,在他瞥见前夫身上不知谁留下的鞭痕时停止。他决定依照这样的力道进行离婚後,两人不期而遇的鞭打-
以纪念那份逝去的刻骨铭心挚爱。
背上剧痛狠狠啃咬着他的神经,长鞭已离开身体数秒,熤的肌肉仍然紧绷无法放松。这不过是开始,他有点害怕。
早听绯月说过,真正的鞭打不会像练习中这麽轻松,现在亲身体验到了,他感到後悔。
应该再多适应一段时间的。
但他後悔的,不是为什麽要招惹青岚,而是不该没做好准备就越级冒险。
从进入处罚状态後,青岚很快的控制住了情绪。不管有什麽恩怨、不管心底有多恨,那些都不该带进处罚中。
否则他就没资格成为dom。
确保对象在任何情况下都是安全的,这是身为dom的责任,也是义务。都决定了要跟熤建立这样的关系,总是追求完美的他不允许自己有任何疏忽。
刑架上的人似乎已经较为消化疼痛,紧绷肌肉稍微放松了下来,青岚轻闭起眼深吸口气,睁眼时眼底只剩冰冷平静。执鞭的手高再次扬起,估算好跟上一鞭差不多的力道,他瞄准了熤腰际将退未退的鞭痕挥下。
这人,已经是他的所有物,他不准任何不属於自己的痕迹出现。
长鞭划破空气,熤下意识的拱起背部。伴随在清脆击打声之後的,是蔓延上四肢百骸的剧痛。身体被死死固定在刑架上,他只能高扬起头,用惨叫宣泄身上承受着的折磨。
「知道我为什麽不堵着你的嘴吗?」
惨叫趋缓,青岚用带点慵懒的声音询问,以掩饰心底的妒意及怒意。
「不…不知道,主人…」
听着有点虚弱的回应声,青岚心底仍深爱着熤的那一小块有点不忍。可这短暂心疼持续不到两秒便被强制结束,他的理智正朝着心中的那块软弱大喊-
我被残忍抛弃了呀!
不应该,也不需要心软!
像是要驱逐脑海中的复杂思绪般,他再次甩出长鞭,这次仍精准覆盖掉另一道在右腰侧的淡粉色鞭痕。
「啊啊啊啊啊啊啊──」
冷汗布满熤的全身,就算是甘愿受罚,在超出理智能承受的疼痛下,他依然无法自抑的挣扎着。
手脚的枷锁、背上的鞭伤,陷在想逃又无法逃脱的困境中,他自我解嘲的想着,所谓绝望大概也不过如此。
「因为我想听你的惨叫。」青岚努力维持平稳音调、努力营造自己是个不论面对谁都能冷静应对的dom。
但长鞭再次飞舞直至落到熤的背上,这不到一秒的转瞬之间,青岚下意识的收回了些力道。结实背肌上的红痕浮现,他发出无声叹息。
果然,还是心软了。
他决定不再说话,不再用各种明示或隐喻表达自己对被抛弃有多受伤。现在,唯一该专注的,只有在那男人背上刻画下惩戒。
是对於他冒犯了自己的惩戒,而不是为了当年的伤害复仇。
这样才不会误伤。
青岚身周气场冷冽,强迫自己静下思绪後,他像个精准机器般,以稳定速度及相同力道挥舞刑具。
在深蓝色调的调教室中,鞭挞声及嘶哑惨叫交织,熤连计数这种简单的事都已经办不到,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承受这不停残忍撕咬神经的剧痛。脑袋里早已乱成一团,而坚持他撑下去的,是青岚往日的美丽笑颜。
鞭打结束,娇小男子站在前夫背後,卸下了执鞭时强撑起的伪装,看着刑架上那在剧痛中不停细细抽搐的身体,他的心底又有些微疼。
他还爱着这个男人,就算赌气同意了离婚,还是一直深爱着。
可是越爱,恨意就越深。
今天两人在BDSM俱乐部中偶遇,青岚本来只是想调戏及吓吓前夫,没想到在看见他背上快要褪去的鞭痕时,情绪却彻底暴走。
──为什麽我不知道你有这种兴趣?
──你怎麽会变态成这个样子?
压垮这段婚姻的最後一根稻草,是那次青
', ' ')('岚在床上摆出手铐及皮拍求虐助兴时,丈夫冷冷说出的这些话。
两人在性事上不协调已经好一段时间,他当时也不过是想找点新鲜感给丈夫助兴,却只换来冷淡眼神及厌弃话语。
回忆,让他的心被狠狠撕扯。
「熤,我怎麽不知道你有这样的兴趣?现在的你比我更像个变态呢!」放下长鞭,青岚嘴角扬起微笑,表情却比哭还难看。
对不起...
听出身後人潜藏在话语中的悲伤,熤仍只将歉疚藏在心底,因为背上侵蚀着神经的剧痛让他说不出话,也因为—
现在纵使说再多的抱歉,也弥补不了亲手刻划下的伤害。
意识半模糊间,熤记忆中的纯真笑容在崩散,最後只剩下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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