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个姓,很特别,但她自认不认识。
陶染即刻把钱打到贺启笙的户头上。
虽然抵不上他借给父亲的,可眼下的关头,能补一点是一点。
她想和他两不相欠。
银行里,她发现卡里的钱数额不太对。
过分多了。
她回忆起,傅野说这钱姓“别”。
她愣了好一会,突然想到,是有个人姓别。
那个高高的,不太爱说话,很拘谨的贺南初的助手。
下一刻,陶染急急地在马路上跑起来。
跑向南桥公司。
如果她没想错的话,贺家公司的最大股东就是“别钧”了。
心头暗暗有个想法。
她一口气跑到贺南初的办公室门口,门都没敲往里跑。
“是你对不对?”
大大的落地窗前,那人坐在办公桌前低头看着文件。
腕表被阳光射出耀眼的光。
他微微偏头,蹙眉。
见是她过来,眉头舒展开。
陶染想,她就没见过这么有范又矜贵的老板。
这人还是她对象。
这几年,在她没看到的地方,他成长与成熟不少。
尤其她知道,他所有的蜕变与沉淀都是因为她。
她喜欢这样镇定自若地他。
也喜欢那个和她玩笑没有正形,只有自己看到过的他。
“什么是我?”贺南初扬了扬眉。
陶染走到他对面,撑着桌子说:“你帮我爸,不计前嫌。”
各种意义上的不计前嫌。
想到那笔钱姓“别”,就等同于来自眼前这个人。
多半是,贺南初知道贺启笙转让股权后,让别钧收购了些股份,甚至把自己那部分转给他。
打了那些,曾经支持贺启笙上位的人的脸。
他不仅有本事拿到公司,还看不上,能轻松送给别人。
威慑一圈后,又把钱退给了贺启笙。
想必,贺启笙看着钱正不是滋味。
贺南初纠正:“是敲山震虎,让你的追求者,识相地离你远点。”
陶染:“那我不会靠近除你以外的追求者的。”
这笔钱还给贺启笙后,她心头的压抑感就没那么重。
贺南初玩转着手里的笔说:“看在你表现良好,一会我让别钧把股票再卖给他。”
能做到这步,陶染倒是没想到,她睁大眼:“你放过他啊?”
“对,”贺南初点头:“因为不想让他的苦肉计得逞。”
也不想你太为难。
放过比为难要难得多。
这样一来,她和父亲就完全不亏欠贺启笙什么了。
可她想起,贺南初胸口的浅淡疤痕。
以及,在伦敦,他一次次目睹到的,她凝神看贺启笙的样子。
那时候,他的心大概不亚于凌迟。
可还是能做出,放他一马的事情。
大概只是因为怕她夹在中间。
陶染站直,犹豫着说:“你没必要……”
“我乐意,”贺南初把笔帽合上,手指敲了敲桌子说:“虽然我和他关系是不怎么好,但是好像他家帮过你爸爸几次。一加一减,我来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