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爱卿清晨就准备迎驾,想必疲累得很,都回去用饭吧。”
皇帝心情颇好地下了口谕后,走出门来,对曲舜道:“巡视不必备车,牵匹马来就好。”
“皇,皇上,这灵州城西,是烽火营的大营。”曲舜紧张得有些口吃,回头说道。
“唔,”皇帝点头,还算熟练地握着缰绳,“你叫做曲舜?”
“是。”
皇帝微微向他偏过头来:“有字么?”
“字,”曲舜顿了顿,“末将字朝华。”
皇帝忽然笑了笑:“在军中大都十几岁入伍,几年也不曾回家乡,所以朕以为你们大多人是无字的。”
曲舜小声道:“末将的字是将军起的。”
“百里霂?”皇帝扬了扬眉毛,像想起了好笑的往事:“没想到他现在也章上下功夫了,当年在宫中他就学会了一句话,还得意洋洋地写在太傅的案上。”
他像是要卖个关子似的顿了顿:“老而不死是为贼。”
曲舜想这的确是将军能做得出来的事。
“曲舜,你多大了?”皇帝突然问道。
“末将今年二十三。”
皇帝点了点头:“年纪轻轻就当了副将,想必立了不少功。”
“末将只是……侥幸立了些功勋。”曲舜低下头轻声道。
皇帝却在这时调转了话头,叹道:“百里霂现在出息了,竟然在今日还单骑去了北凉王的金帐。”
曲舜忙道:“将军是去了北凉王那里,但只是去与乞颜谈判北疆之事。”
皇帝却没有再说话,饶有兴致地看着校场内正在操练的步卒。
“皇上,”曲舜大着胆子叫了一声,低声道,“听说皇上这次来是为了查证将军是否私通北凉。”
“怎么?”
曲舜下了马,低头向他跪拜:“将军对皇上的忠心天地可鉴,请皇上切莫误信他人的谗言,错怪了将军。”
“你起来吧,”皇帝低笑了一声,“在朕心中百里霂可算是朝中最可信的一名武将,他一家老小还在京城,怎么会蠢到要里通外国出卖朕。”
曲舜慢慢地站了起来,他听见皇帝的话,心里有些发凉,原来将军平日那些话并非自嘲,他对眼前这个人果然只是一厢情愿的奢望而已。
“这些是烽火营的步卒?”皇帝突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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