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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商场出来也只是中午,齐喻不是很饿,便拎着袋子打了车回家。
小区门口有家花店,生意还行,这座高档小区的住户们有不少人会选择在回家时带上一小捧花。齐喻一走进店,正在包装花束的小姑娘就笑着抬起了头:“好久不见了,今天是什么花,是向日葵还是白玫瑰?”
齐喻稍加思索:“嗯……白玫瑰吧,麻烦你了。”自打搬进小区内以来,便一直是这家花店的常客。那小姑娘是花店的老板,自然也是对他面熟得很。
闻言,小姑娘放下手里的活,从花架后面变魔术似的抱出一大捧白玫瑰来,想将其直接递给齐喻,却忽然意识到齐喻有一只打着挂带的手,似乎并不是很方便,于是说道:“先生,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要不叫他们下来帮个忙,不然开门、上电梯都不方便啊。”
齐喻知道这姑娘是个热心肠,但家里确实又只有自己孤家寡人一个,甚至连个阿猫阿狗都没有,只得对她表示了感激:“没事,谢谢。”
花店姑娘把鲜花送到了齐喻没有受伤的左手上,因为包装精美的缘故,廖廖九朵白玫瑰夹杂着满天星在齐喻只有一只手能活动的情况下显得有些难以掌控,装着表的袋子迫不得已被提在了右手——只是迫于肩膀的伤,无法提重物与大幅活动而已,用手指拎个袋子还是没有影响的,虽然在让别人看起来,他的动作十分局迫。
好在有同齐喻一同进小区大门和单元门的人,替他免去了一些麻烦。只是在开家门的时候,确实有些不太方便,好在最终也顺利地摁上了指纹,开了锁。
屋子里有暖气,采光也很好,是齐宴给齐喻的公寓,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儿去。阳台上放着大大小小很多盆植物,甚至还有盆含苞待放的君子兰。挂壁电视上被吊兰的枝叶蔓延过去,早晨没有吃完的几片吐司还静静地躺在茶几上的盘子里,整个客厅洋溢着生活的气息。
餐桌上横七竖八地摆了不少东西,其中有不少是被罩在玻璃里的干花,而且大都是向日葵和被染了色的白玫瑰,还有一部分面积被几个埋满了鲜花干燥剂的玻璃箱占据,令人第一眼看上去凌乱却悦目。
齐喻把手中的花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玻璃箱上,又把装着手表的袋子跟花放在了一起,令餐桌彻彻底底摆的无从下手。好在他通常也不在餐桌吃饭,而是端着个碗,跑到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磨磨唧唧地吃,像谁家没大人管的小孩子一样。
虽然已经是午饭点了,但齐喻并没什么胃口。随意将早上剩下的吐司吃掉,凑合着吃了药,齐喻便坐到了餐桌边开始忙活。他把冗杂的花束外包装拆去,毫不在意地丢在了地上,只留下那九朵花瓣上带着零星水珠的白玫瑰。
齐喻没什么爱好,他不怎么喜欢与别人交流,也不喜欢打游戏,唯一称得上兴趣的也就只有养花和做干花。听上去有些像小女生喜欢的事儿,但对于齐喻来讲,是个很不错的消磨时光的手工活。
齐喻的手很白,骨节分明,手指也十分修长,尽管在右臂几乎帮不上什么忙的情况下,修剪枝丫的过程仍称得上是赏心悦目。
就这样约莫过了一个多钟头,齐喻才终于将玫瑰埋入干燥剂中。由于右臂的局限性,这次做的花很简单,没有用墨水浸过色便直接开始干燥。他看了眼餐桌下被垃圾堆的一片狼藉的地板,叹了口气,却仍然懒得去收拾。
他从玻璃罩中挑挑拣拣,选了半天,最后挑出一朵又大又鲜艳的向日葵出来。向日葵在多天的干燥与培育下,花瓣完全舒展开,在保证了不枯萎的同时,最大限度地展现了美好。齐喻把向日葵谨慎地放进了袋子里,又细调了一番,将其规规整整地摆在了盒子上,确保不会被袋子挤到变形,才满意地将装着手表盒的袋子放到了玄关的置物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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