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主人关心。"许筠试图起身下床行礼,被安瑶按回去:“静心养病,不谁乱动。”
许筠留念肩头的那抹温热,垂着眸子轻轻"嗯"一声,手指在被子里扣着床沿,如此平和无言的相处,是他最为渴望的。
“救命之恩,你可要什么赏赐么?”安瑶没发现他内心的澎湃,在心底,对这个人是十分感激的。
许筠的样子好像在他脑中开始清晰起来,不再只是一个模糊不清的的灰色影子。
“分内之事,不敢求赏。”许筠的声音又低又缓,将头侧向里边,五官棱角分明。
安瑶想笑,连声音都带上几分愉悦之意:“本侯身边有无数人,求财的,求权的,层出不穷,你献出一条命,却什么都不要,怎么,是真的无欲无求?"
“还是…...”安瑶的眼压下来,手肘撑着膝盖,手背撑着下巴,问:“放长线钓大鱼,要更大更多的东西?”
许筠身子一僵,浑身冰冷,扯开被子就要下床跪下来。
落在安瑶的眼里,让他心情大好,房间内的气氛沉凝到结冰,不一会却又被一声轻笑打破:“好啦,躺好,你要的什么就说吧,你应得的。”
见许筠固执,他叹了叹:“我也心安。”床上那人微顿,侧头,小心翼翼地抬起眸子:“什么都可以么?”
安瑶不可置否地点头:"尽我所能。"他也有些好奇,这个人到底想每些什么呢?
那人沉默片刻,问:"奴……要休养多少天?"这问题难度有些大。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起码两三个月吧。”许筠垂着眸子,神情略显落寞。
休息还不开心,这可真是个怪人。
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安瑶的那句"尽我所能”给了他勇气。
“主人可不可以……不找别人?”
说完他便觉得不妥,小侯爷从小被金贵地养大,怎么可能离开他人的侍奉。
但……两三个月,足够另一个人取而代之了,安瑶听着奇怪,却好像明白他的意思:
“别人,什么别人?”
“和你一样陪伴按摩,舔手指的别人?”
他话一说出口,微顿……这描述好像不大正常的样子,安瑶轻咳,抬手在面前扇了扇。
“你这愿望真奇怪。”
许筠以为他生气,挣扎着要站起来谢罪:“若是……”
安瑶将他按回去,敲敲他的额头,语气略有些不自然:“行了行了,答应。”
他站起来,衣摆落上溜进窗子的阳光:“真当本侯离了人过不下去似的。”
许筠专注地看着他被阳光亲吻的侧脸,只是笑。
小侯爷双手环胸,偏头看他一眼,转身离开:"好好养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