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诚毅回身看下一阶梯的人,“你别说,我们家真有个宅子。”
李潇潇眯了个甜甜小括号在嘴角,“找一个爱你的女人,娶她,让她在家帮你守宅子。”
章诚毅的房间,很fakemujihotel。进门的两面墙由不修边幅的木板折叠而成,家具原木色,家装米灰白,以至于李潇潇忍俊不禁:“你请的设计师到底是借鉴还是抄袭?”
“我还没有钱到请山本贵志来操刀一间房。”章诚毅开了空调开始卸外套,“坐吧,我把东西拿下来。”
生意人蛮信遇水则发,小区的灵魂核心,也就是他房间正面的湖。李潇潇就靠在沙发上期待它能荡起波光,想到简媜所书:你把七年来我写给你的信还我,再也没有比这更轻易的事了。
心已经沉到了比海还深的湖底。
拖鞋打在地板的声音愈渐清晰,圆月这会儿在天空撬开了一个小窟窿,天空的碎片落尽湖里。李潇潇抱着双肘回身时,抱着牛皮纸箱章诚毅缓缓而来。章诚毅看到置在圆月下的她,像是一张在涟漪里挣扎的孤舟。
“读高中那会的东西都在这里,你看看吧。”章诚毅拎出最上面的校服挂在自己背后的靠沿上,“我前些天看了一些,回想起来还是有意思。只希望分手这么多年,我没有糟糕到让你觉得,青春喂了狗。”
李潇潇前倾的身子,手还没来得及伸出。被他这么一提,整个人缩回进沙发角里,眼神垂在两张贺卡上,忙忙圆场,“当然不会,其实你很好的,只是...”
“我们都太年轻。”有人替她接下话。
“现在也很年轻。”李潇潇选择闭上眼睛,把刚刚孙皓月的话翻译成异曲同工之意,“把30岁看成一道门,别看成一道坎。”
她自我催眠时像是在背课文,即便是没有酒窝,但她笑唇嘴角自带纹理,一舒展就成了两个小小的括号,框柱人心。
李潇潇张开眼拍了拍自己的膝盖头,指了指箱子,“我可以把这些都带走吗?”
“当然不可以。”章诚毅起身,“这里面也有我的回忆。”
“那不用送了。”她提着自己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