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现在只是时机的问题,”丁子乐搂着他,手指时不时挠了挠钱澄的肚子,“但我……真的挺想跟家里说说咱俩的事的……就跟阿跃一样,这事儿没必要藏着。”
丁子乐你可真行,理直气壮得让人都找不到反驳的借口。
钱澄轻轻地叹了口气:“我……真值得你这样么?”
“你最近怎么了这是?”丁子乐捏了捏他的肚子,“一副担心随时被抛弃的样子……你当然值得……你非常好。”
“也许你还不够了解我呢。”钱澄不自觉地往后靠了靠,“也许以后就不一样了。”
“什么毛病啊?你在劝我退货吗?”丁子乐笑了笑,“你什么样我都不嫌弃,别瞎担心。”
钱澄闭上了眼睛,什么样都不嫌弃,那是因为丁子乐还没见过他的所有的样子。
他的卑劣,他的缺乏安全感,在最初的几个月里他做过的一切……钱澄这几天都睡得不太好,梦里的场景纷乱而模糊,但他也知道,这些迟早都要发生。
长痛不如短痛……丁子乐的呼吸在他的背后渐渐平缓而有规律,一声声敲实了他碎片式的还不成形的想法。
就这样吧,至少还能有个带着尊严的退场。
“晚上咱们出去吃吧。”钱澄没睡多久闹钟就响了,丁子乐特别不爽地翻了个身,听到钱澄这句话又翻了回来,和钱澄轻轻撞了一下鼻尖:“你怎么了?发财了这是?”
“涛涛不是今晚找他爸去嘛。”钱澄说,“看孩子看一周了我们好歹也放松一下嘛。”
“行啊,”丁子乐笑笑,“听你的呗,我看看哪家打折味道又不错……”
“你现在被我带坏了啊,”钱澄叹了口气,“怎么一提去哪吃饭都先考虑打折啊。”
“过日子么,”丁子乐说,“我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还是省着点好。”
“随便挑吧,不打折也行。”钱澄特别有勇气地挣脱了被窝的怀抱,“赚那么久了,吃饭还是吃得起的。”
“好。”丁子乐坐了起来,“下午我跑两圈去,好腾空肚子吃您的大餐。”
大概睡眠包治百病,钱澄摸了摸额头,没怎么发烫了。跟着丁子乐下楼的时候他差不多已经把整个过程预演了一遍:如何用最简明的语言把事情说清楚,摆上最有力的证据,用一把最锋利的刀剖开自己:看吧这就是我。
就是这样的,你觉得好得不得了的我。
虽然这样很残忍,无论是对丁子乐,还是对他,可钱澄想不到更好的方式,更委婉地,更坦诚地与丁子乐告别。
丁子乐看上去心情不错,当然大部分的时候他都是心情挺好的样子,这人和他不一样,活得简单而纯粹,谈恋爱也是跟言情剧似的甜来甜去腻来腻去,他是个很好的人,也是个很好的恋人,钱澄跟着丁子乐上了车,这样的人,何必要跟他一起挤公交呢?
“小丁你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对面刘姐有些诧异地看着他,“最近一天天的,魂不守舍的,还傻乐。”
“是吗?”丁子乐拍了拍脸,“刚看到一个笑话,忍不住。”
“你也该多笑笑,”刘姐接了杯水,“多帅的小伙子,平时老板着脸。”
“哪有。”丁子乐干脆又笑了一下。
恋爱是什么样的,他也不太了解。心情跟着走倒是真的。上班间隙丁子乐偷着给楼下小猫喂了次食物,春天要来了,估计过段时间这边会猫满为患。
“大哥,这猫都快被你宠坏了。”路过一个小武警,以前替他们领导上来送过几次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