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爷说去啊。”
“你那么听他的话,怎么不听听我的话?”顾铭说:“他也就是闲着没事才对这事上心,过几天就好了。”
他还是不明白,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立场,他以为还能像哄他以前的那些小情人一样?我多想点透他,可他爷爷没说,自然有顾忌,我也含糊其辞地问道:“顾铭,你了解宁钰吗?”
顾铭不乐意跟我讲,没什么耐心:“你了解?”
“不,我是说,你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你了解过他的背景吗?”
“他家不就是平民百姓家?他爸是做苦工的,他妈死的早,有个嫁得好的大姐,不就这些?”
“怪不得,”我想着老爷子那些话,终于理解了道:“我提醒你一句,你要是喜欢就快点哄回来,要么就断干净,不要跟宁钰牵扯不清,到时候惹急了他老子,我怕你家有事故。”
说完,我站了起来,留着顾铭一头雾水,让我把话说清楚,我说的够清楚了,他要是还不明白,就去问他爷爷去。
顾铭说我心到底是哪边的,我是中立的,我帮我自己,不要给我找麻烦,我自己的一堆麻烦不少了。
顾铭的情史我一句话都不想多说,也不喜欢发表什么言论,他玩感情玩的比我明白,自己想装糊涂,我不爱陪着。
我刚到外面,就听到了顾叔讲话的声音,大堂里顾叔拿着话筒正在发表讲话,席间推杯换盏好不热闹,而这么盛大的场面里,我没看见杨骁。
之后是顾铭,被点名上去讲话,我没在场听,到了外面去,门口的车辆繁多,有几个人站在一起抽烟说话,我仔细一看,杨骁也在其中。
他今天算是盛装出席,那套得体的西装勾勒着健硕有型的身体线条,宽肩窄腰,倒是有料,我看了几眼,便抬步离开。
“走了?”迎面一个人跟我说话,我不认得,但觉得眼熟,顾铭家的人,应该是认识我,我说:“嗯。”
“没开始呢。”
“你们玩。”我客套地说,来时是顾铭送我的,我没开车,只好打车回去了,这会顾铭在忙,我也不想麻烦人。
只是我刚刚打到车,坐上去,要关门的时候,却被阻拦,杨骁站在我的车门前,按着车门让我动弹不得,我不知道他何时出现的,仰着头说:“有病?”
他不理会我的谩骂,道:“我送你。”
我硬要拽门,他不给,跟我杠了起来,身体完全堵住了车门,双手撑在车身上,低头重复说:“行哥,让我送你。”
黄鼠狼给鸡拜年来了。
旁边的司机师傅说:“走不走的啊?”
我果决道:“走。”
杨骁贱道:“有本事你就走。”
说完,他朝里面看,对师傅道:“师傅,别送他,他逃单,信誉不好。”
“你他妈……”我发誓我是真想给他一拳的,他今天挺不要脸啊。
“下来吧行哥,别浪费师傅的时间了。”他每一句话都好像为人着想似的。
我下来,倒想看他耍什么花招。
被迫上了他的车,杨骁问我要地址,我说没有,随便开,他笑了,说道:“行,我这人可实诚。”
他发动车子,上了路。
他开去哪儿我不知道,也能稳当当地坐着,我今天晚上有点上火,凌晨好几点我不睡觉在这兜风,心情能好?
“我那会跟你说的话,你当真了吗?”
他好意思问,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答?我早就没脸皮了,要脸我还能活到今天?
我让自己安静下来,别那么浮躁,说服自己很简单,我这人最大的本事就是能控制得住自己。
“你的话,我能不当真?”我捧着他道:“你杨骁现在是什么人?我可得罪不起,你追我,我家祖坟得冒青烟了。”
杨骁不做理会,我一度怀疑他是不是还没接受这样的我,一时间找不出合适的话来怼我,但我好像又小瞧了人家,说不定只是单纯不想理会我呢。
谁知过了不久,他慢吞吞地说了声:“那我也算是祖坟冒过青烟了。”
我们从没有站在同一个高度过,我看得过去的时候,他不行,他行的时候我又是个垃圾了,平等身份的对话我没有体会过,要么他觉得配不上我,要么是我配不上他。
这辈子我俩没机会站在同一个水平线上交谈了。
“跟顾铭老子有什么情分?”车速很慢,滑行在街道上,漫无目的,不知去向,我问起杨骁和顾铭父亲的渊源。
“就碰上他了。”杨骁没什么故事地说。
“这么巧?”我自然不信,也说出了那不堪的想法,“怕不是想搞死他?”
杨骁缓缓道:“为什么这么说?”
他倒是愿意听我说啊,我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和顾铭有仇啊。
“仇人,”杨骁重重地念了这两个字,“只要我们俩还没眼红,其他人的仇恨算什么?”
他停下了车,这地方不是我家附近,一片陌生的环境,有高楼林立。
“你觉得我会坑他?我现在跟他是盟友,那你觉得,他顾家倒台了对我有什么好处?”听起来好像没有一点毛病,那就是我狭隘了,我说了声抱歉。
车已经停了,门却被锁住了,我看了眼杨骁,手也收了回来,门把拉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