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里有着强烈的期待和执着,冬歌刷新了从青年队到成人队的最年轻队员纪录。
15岁零4个月,比娄思凡进成人队时的年龄还小5个月。
在被通知可以进入成人队的那天,冬歌躲在洗手间里又哭又笑。
11岁那年,娄哥在他最无助的时候救了冬歌,可他一无所有,只能用成绩回报他。
现在他终于追上他了。
进入成人队后,他和娄思凡同时起居,同时训练,练习同一个高难度动作。
尽管距离他越来越近,甚至已隐隐有超越之势,冬歌还是习惯仰望娄思凡。
可自从生理走向成熟后,他开始想得更多,渴望得更多。
冬歌不擅长用言语表达感情,所以他只能做。
他给娄思凡洗鞋袜,帮他打饭带到宿舍,把自己的训练笔记给他看,拉他去看他喜欢的花滑选手的比赛。
向来对感情不敏感的冬歌不知道这是什么心情,他只是发自内心地想要这么做,和他分享自己的生活。
娄思凡一如既往地善良温柔,从不曾拒绝他,还时常鼓励和赞美他。
“谢谢小歌啦。”
“饭很好吃,要是下次能吃到你亲手做的就好了。”
“小歌,你字真好看。”
“你也喜欢他?太好了,我们真是心有灵犀。”
他还拉着贺长生,当着冬歌的面跟他说笑:“小歌这么贤惠,将来弟妹肯定享福。”
贺长生看了冬歌一眼:“是不错。”
冬歌不大喜欢贺长生。
细说起来,原因还有点幼稚。
——娄思凡看着贺长生的眼里始终有光,而贺长生对娄思凡却总是淡淡的,颇有点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意思。
冬歌觉得这样的关系太不对等,对娄思凡很不公平。
但他又没有立场去置喙这两人的友谊,只能在一边默默看着。
他曾以为自己一辈子都只能做一个默默无闻的仰望者。
没想到,一场意外,叫他搅入了一场命运的洪流中。
在冬歌19岁那年,娄思凡和冬歌一起参加了一场国内大奖赛。
因为失误,娄思凡惜败,只得了季军,冠军则被冬歌收入囊中。
但庆功宴上却出现了很奇怪的一幕:冠军不断地给季军挡酒,凡是来者,丝毫不拒。
……只是因为那天开宴前,他听到娄思凡跟贺长生说,自己有点胃疼。
那是冬歌第一次喝酒,不知深浅,硬生生替娄思凡挡掉了三瓶白的一瓶洋的。
宴席才到一半,冬歌就毫无悬念地倒了。
庆功宴结束后,他稀里糊涂地被一个身上也弥漫着浓郁酒气的人抱了起来,回了自己的宿舍。
冬歌的室友因为年龄到了,退役搬离,因此冬歌屋里没有旁人。
他蹭在那人怀里,抱着不肯撒手,小声地叫:“娄哥,娄哥。”
那人也喝了不少,在冬歌无意识的磨蹭下,身体也跟着发起热来。
那一晚,冬歌在酒精的作用下迷迷糊糊的,只觉自己被人从中间劈了开来。
等他清醒过来,瞧见和他赤身抱在一起的娄思凡,整个人都懵了。
体校里男多女少,冬歌也听说过两个男孩在小树林里接吻的轶事,但没想到轮到自己身上,竟然直接本垒打了。
他意外地不讨厌这种情况,只怕娄思凡会从此远离他。
在冬歌直勾勾的盯视下,娄思凡也很快醒了过来。
看到满身斑驳青紫的冬歌,娄思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脸色一时间沉得要命。
他从床上爬起,目光躲闪地询问:“……你没事吧?”
冬歌是第一次,娄思凡又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特别疼,疼得他直不起腰,但他还是努力挣出一个笑脸来:“没事,没事的。”
娄思凡起身去阳台,点了根烟。
冬歌蜷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攒了些力气,爬起身来,装作很有经验地铺床,把沾有血和液体的床单折起来,想,是该丢掉还是洗干净。
他竭力用这种琐碎的小事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因为他不敢想娄思凡会怎么看待自己。
他虽然一向对自己温柔,但他真的喜欢男人吗?
他会恶心自己吗?还是会……
当被一个温暖的怀抱从后头圈抱住时,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冬歌直接僵硬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