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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张瑾见两人牵手比肩而立,虽是素颜布衣,却仍是一对璧人,再加上洞房之后的春光满面,真真是光彩照人,对照下他自己的人生际遇,不免羡慕嫉妒恨。
于是又欠揍地往秦珠玉面前一凑:“小玉姑娘,你真的不考虑跟我去京城闯荡?那里可是有看不尽的繁花美景。”
秦珠玉还未回答,冬生已经面色不愉地清咳了两声:“小玉她现在是我名副其实的妻子,还望张公子自重。”
张瑾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知道知道,我就是准备去京城了想找个伴而已,没别的想法,不去就不去。”说完,又对上冬生,作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举人兄,作为过来人,我也要送你几句话,成亲真不是个明智之举。过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什么叫暗无天日,什么叫追悔莫及,什么叫……家花不如野花香……哎……你干嘛打我!”
秦珠玉怒气冲冲地叉着腰:“我家书呆才不会像你呢!我就是她最香的花。姓张的,你快给我滚!”
张瑾中了几拳头,气哼哼地往外退,一边退一边还继续添油加醋道:“傻子,到时候你家书呆三妻四妾,你可别后悔不跟我去京城。要是那个时候你再去京城,可别怪我不收留你。”
“滚!”秦珠玉一声怒吼,响彻云霄。
张公子只得唉声叹气,抱头跑了出去。
见张瑾出了院子,秦珠玉挽住冬生的手臂,歪着头娇嗔问:“书呆,你说我是不是你最香的花。”
冬生作出佯装考虑的样子:“这个嘛……”
“死书生,你还要想?”秦珠玉秀眉一拧,不客气地用力掐他。
冬生只得赶紧点头认输:“我就准备要你一朵花,哪里有比较。”
“咳咳。”一旁被晾了许久的冬生娘,实在忍不住打断两人的打情骂俏,干咳了两声。
冬生和秦珠玉这才反应过来,微微红了脸,异口同声轻轻唤了声:“娘。”
冬生娘点点头,瞅了两人几眼,忽然打开门,朝屋内婚床疾步走了过去。
冬生和秦珠玉不明所以,拉着手跟了上去。
只见冬生娘打开帷帐,掀开那鸳鸯喜被,待看到那床单上,几朵干涸的红花,方才长长舒了口气。秦珠玉不明了她的意思,可冬生是再明白不过。他和他娘了然地相视一笑,开口:“娘,这下该放心了罢!”
冬生娘点点头,咧嘴笑着瞅了瞅儿媳妇,牵着她的手道:“儿子娶了这么如花似玉的媳妇儿,
我这个做娘的有什么不放心的。心里大石头既已落下,冬生你就好好努力,争取明年考个好功名,谋个一官半职,别让小玉跟着你过苦日子。”
“娘。”冬生未开口,秦珠玉已经先出了声,颇有些骄傲的语气,“书呆这么厉害,一定能金榜题名的。”
“嗯,我一定好好准备,绝不让你们失望。”冬生附和。
“哎呀!”不料,秦珠玉却悄悄掐了把他,轻声道,“考不上就考不上,有什么大不了,干嘛弄得这么郑重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