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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天空仿佛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大暴雨冲刷着整座城市,冷然的湿气粘在身上,白霁刚下车,只觉浑身一凉,酣畅的打了个喷嚏。
进入夜歌的会场,重新装修的格局,使得眼前焕然一新,五彩的灯光旋转在头顶,将热闹的人群映的肌肤幻彩,动感的音响在耳边动次打次,白霁许久没来过,有些不适应的皱眉。
完全打通的吧台,足足有十来米,就像是日本的寿司店,一个调酒师负责眼前的四五个座位,白霁费力的错人走来,发现马克正跟客人说话。
一见到白霁来了,马克立即在吧台里举起手,示意他直接过里坐。
“呼”坐下的白霁长舒一口气,倍感不易的摇头,还以为下大雨,客人不会这么多,谁知道恰恰相反。
“喝点什么?”马克喊着。
“随便”
马克打了个响指,转身为人调了一杯浅蓝色的鸡尾酒,推过去“新口味,试试。”
从上班后,白霁很少再沾酒,倒不是不能喝,只是作为医生,有时候要对病人负责人。手指摇晃着底座,并没有喝,眼睛环顾四周,并不见马克说的男朋友。
于是问道“人呢?”
“他去送酒了,马上就回来”马克喊着,脸上被灯光打的五彩斑斓。
白霁表示明白的点头,转头,把目光投向舞池中央。
健硕的人妖已经成了这里必备的消费品,有人爱极了他们畸形的身体,也爱极了那胸前的‘波涛汹涌’,既具备男人耐操的体力,又有着女人的身体特征,不少人都对他们爱不释手、流连忘返。
但只是在这里而已,消费者让人妖满足生理需求,甚至是自己变态的心理,却不会带他们出去,更不会买钟,他们之间是自由交易,谈拢加码就行。
而做爱的场地也很随意,厕所、窗台,甚至玩得更开,更赤裸。
“哦...宝贝,你太大了...用力..用力干死我...”
在厕所狭小的空间里,男人将高出一头的人妖抵在墙壁上,带着戒指的手捏着人妖的乳房,下身粗短的龙根顶着对方的屁眼,全靠蛮力的往里捅着。
人妖眯眼沉迷其中,牙齿咬住性感的红唇,浑身被剥的赤裸,脊背低着墙壁,嘴里不断的发出类似高潮的浪叫。
门没关,两人的媾和被看得一清二楚,声声呻吟激烈的破喉而出,人妖声情并茂的配合着气喘吁吁的男人。
“哦,快...老板..干死我..”
吧唧吧唧的淫液飞溅在马桶周围,人妖的屁眼被撑开一个鸡蛋大小,完全被干松的穴口不断流出肠液,顺着人的大腿,滴在地上。
当事人没觉得不妥,反而十分的享受,路过的人也是见怪不怪。
白霁上完了厕所,就赶紧离开,心里暗想,这个地方他大概不会再来了。
回到吧台,马克的小男朋友已经回来,他是这里的服务生,是个...变性人,名字叫艾洛。
“嗨”白霁望着二十出头的男生,伸出友谊之手。
艾洛表现的十分大方,伸出手回握“早听马克说起你,想不到长的这么帅,又是医生,肯定吸引不少小护士吧?”
马克顺着说道“那是当然了,当年他在这里做服务生的时候,不少金主都想买他的钟,只不过他不愿做而已。”
白霁轻笑不语,将刚才放弃的鸡尾酒,拿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
艾洛似乎想到什么“说到金主,今天南屿之来了,而且还买了钟。”
闻言,马克颇感意外“真是活久见系列,南总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从没有点过任何人的钟,怎么今天想起点钟了?难道是...年纪大,实在耐不住寂寞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买的可不是什么红人,只是一个刚来几天的小哥。”
马克见白霁愣神,捅了捅艾洛,八卦道“以前南总还追过白霁呢,不过白霁给拒绝了。”
“为什么?”
“不喜欢男人呗。”
对此,白霁没有任何的回复,望着眼前的高脚杯,蓝色的忧郁感仿佛在侵蚀着他,暗涌的眼底静静流淌着不明情愫,他皱眉,捂着心脏的位置,隐约觉得,在暗暗发疼。
他艰难的吞咽着口水,他没有心脏病史,也没有心脏类疾病,可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他会心里不舒服,因为南屿之吗?
长期呆在医院里久了,白霁觉得这里有点让人透不过气,疲累的拧了拧脖子,准备跟马克说一声,就先回去了。
长腿刚落在地上,要从高脚凳上站起,只见一个惊慌失措的服务员从里面跑出来,嘴里嚎啕嘶吼着“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声音刺破打碟的蹦次蹦次,直冲进白霁的耳膜,身为一个医生,听到这种呼叫声,条件反射的走过去,扶起服务生,冷静的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有人拿刀行凶啊...”
服务员年纪不大,双目睁大,惊恐的指着一楼
', ' ')('VIP包厢。
幽蓝色的灯光打在一半的脸上,白霁随着手指望去,包厢的门被打开,门口站着几个客人,正抻着脑袋往里看着热闹。
如果是杀人,那就是警察的事情,但看服务生的表情,应该是有人受伤了,他犹豫两秒,起身走过去。
皮鞋踩着地毯上不知名的图腾,包厢的走廊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就在门口的地上,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刀刃上带血,应该是凶徒遗失的,看来不是个有经验的作案者。
刀刃前端不到两寸处有条横向的血渍线,证明匕首插入的不深,一般来说没有生命危险,就是不知道凶手插的部位是哪里。
从门口看去,里面除了沙发和茶几位置有所变动,地上斑驳着点点血迹,并没有发现任何人。
门口的人越来越多,却始终不敢有人进去,白霁剥开人群,走了进去。
果然,在包厢里的视线盲区里,有一个男人坐在墙角,痛苦的脸颊上一层白汗,手里正捂着自己的腹部,压不住的鲜血从指缝里涌出,染红了昂贵的西装。
是南屿之,白霁楞住脚,双眸一刹那间的发怔。
对方也认出了他,湿漉漉眼神打量着白霁,久久说不出话。
“你...回来了...”
南屿之望着白霁,失血过多的嘴唇扯开牵强的微笑,鼻间一酸,哽咽入喉,眼眶中充盈着厚厚的水色,毫无气力的声音,带着溢满的思念。
白霁不再迟疑,快速解下自己的领带,弯下身,双臂绕过男人的腰际,将领带系在伤口处加压止血。
“唔...”
伤口被猛地扎住,南屿之没忍住的痛叫一声,眼前一花,差点昏厥过去。
根据流血不止的状况,和逐渐下降的体温,白霁知道人快挺不住了,低头看了眼时间,以现在外面的天气,救护车估计不会那么快过来,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盖在人的身上,尽量做好保暖“坚持住”
南屿之面色惨白,仿佛是被泡白的浮尸,眼前模糊不清,意识也在清醒的边缘游离。
但他知道白霁在他的身边,就这一点,就足够了。
血虽然止住了,人的身体却越来越凉,夜歌的经理急的在身边打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予不知道何时能到的救护车。
不能再等了,白霁不做犹豫,弯身将男人一把抱起,冲着身边的经理大喊道“备车。”
“哦...好,好好好....”
夜歌是人寻欢作乐的地方,从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目送着白霁抱人上车,经理差点脚下一滑,摔在门口的花瓶旁边,要知道,南屿之这号人物,可不是夜歌能惹得起的。
“把空调打开。”
白霁抱着南屿之,声音不自觉冷了几分,怒喝着司机。
脑袋靠在白霁的怀里,南屿之嘴角微不可见的扬起一抹暖笑,冰凉的手摸索着男人的脸颊,温热的触感让空虚的心口被瞬间填满,将头埋进对方宽厚的胸口,颤抖的嘴唇中发出微弱的声音。
“我...好想你。”
说完,南屿之就失去知觉的倒进男人怀中。
白霁只觉得怀里的人一下失重,一句好想你,驱赶了不知名的急躁心情,随后便是天崩地裂的观感,后知后觉的发现,刚才的自己,有多么的紧张和害怕。
他其实很清楚,伤口不深,而且也已经止血,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依旧贯穿身体的恐惧骗不了人,就算两年没见,他竟害怕南屿之会受伤,会疼。
这种认知打破了他两年逃避的执拗,也让终于成熟的自己,重新审视了对南屿之的感觉。
隔天,南屿之一早就醒了,昏昏沉沉之中,听到有人在跟护士说话,是白霁的声音,他不会听错。
可等到睁眼的时候,身边却空无一人,无尽的失落感,让他默默地闭上眼睛。
“你醒啦?”
这几天一直在下雨,光看天色的话,根本分不清什么是是清晨还是傍晚,护士给男人打上点滴“南先生,你可以多睡会,有需要的话,按床头的灯就行。”
“嗯”
南屿之最近一段时间很忙,每天连四个小时都睡不到,正好借着这次可以好好睡一觉,吃过了医院的饭菜,望向外面的阴雨天气,南屿之眼眸眨了眨,又失落的埋下头。
深夜,不知道是几点,医院后花园的灯都纷纷熄灭,南屿之已经陷入熟睡,迷迷糊糊中仿佛听到有人开门进来。
“南先生怎么样?”
“很好,吃过饭后就睡了。”护士的声音,听的出有些高兴。
南屿之迷迷糊糊的睁开一道眼缝,隐约看到白大褂的轮廓,之后又抵不住困意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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