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答应见你了,自然对你有兴趣,别先把自己摆低。”于知乐坐回原处。
张思甜耷拉着眼尾:“也许是袁师母客气呢。”
“那她儿子也可以拒绝。”
“他也客气呢,父母相逼。”张思甜四处找理由,唯独不相信自己。
于知乐侧头看她,她优柔微怂的性子,也不知像谁。
—
万事俱备,众人归位。
巧的是,袁慕然刚巧坐在了她们身边的一条长凳,和张思甜隔了一个走道。
他一坐下,就和她们两个女孩客气地打招呼。
于知乐颔首回应,张思甜也小小地“嗯”了声,却始终不敢完全昂起脸来。
于知乐好奇他那边的进展:“你那边整理的怎么样了?”
袁慕然回:“三个项目的申报报告和申报书我都写好,就差照片录像资料这些了。”
于知乐发自内心地夸赞:“很高效。”
袁慕然微微笑:“平时就写这些文书,习惯了,”他望向戏台,有人还在上面整理大道具,确认摆放得当:“申遗周期长,早点送上去好些。”
视线掠过于知乐时,他扫到了她身侧一直低眉不语的姑娘,以及……她手里毛绒绒的热水袋,和细微颤动的肩膀。
“你很冷?”袁慕然问。
张思甜一开始不晓得他问的人就是自己,以为他在说知乐,倏然扬眼看朋友:“你冷啊?”
袁慕然回:“我说你。”
张思甜转头,对上他目光:“不冷啊。”就是有一点点儿紧张,导致她背脊没来由的发寒。
于知乐莞尔:“她是不抗冻,你下午带她去有暖气的店。”
袁慕然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
“……”来不及阻止了。
但很快,这个思维活络的聪明青年就已明了,问:“你是张思甜?”
张思甜脑袋埋得更低了,想要把自己完全缩进软乎乎的面包服里,“嗯……”
——像是什么冬季枝桠上埋着脸取暖的小毛啾。
袁慕然心道这小姑娘怎么冷成这样,顺手脱掉了自己外套,递给她:“以后出来多穿点。”
诶?
握着自己腿上突然搭过来的、属于男性的羽绒服,张思甜发愣,但怕它滑脱或者曳地,只能条件反射般双手揪紧在原处。
“你不冷?”她问她。
袁慕然微微笑,调侃:“我忙得热死了,哪像你一来就坐着。”
张思甜点了两下头,像慢动作,嘴角扯出的窃喜,却是生动灵活。
至于于知乐,早已不想打搅二位,顺道牵了根线,便举起相机自己拍自己的。
看戏途中,她收到了景胜的消息。
景胜:我醒了。
景胜:亲一下。
于知乐总是能被他段子手一般五花八门的示爱方式逗笑。
还没回复,他又发来两句:
景胜:等会亲。
景胜:还没刷牙,口感不好。
于知乐:二笔。
景胜:大早上骂人干嘛?晦气,过年呢。
于知乐:昵称。
景胜:那勉强接受。
景胜又发来一张现场拍的盥洗室洗漱台照片:三分钟后就可以亲我了,口气清新,保证你亲了还想亲。
于知乐:[再见]
景胜:别啊,走什么。
于知乐:好好说话,我们还能继续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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