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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云雁颂霞拿了煎好了的药和干净的衣物来敲门,两人这才停下了动作,准确来说,崔春枝单方面推开了辟淑。
云雁同颂霞二人进了里屋,停在了屏风外。虽不明白为何自家公子同那辟淑混到一个浴桶里去了,两人内心腹诽,却没有多嘴。
颂霞问道:“夫人和公子可需要我们伺候?”
崔春枝道:“不用,你们下去吧。”
两姐妹应是,双双退下来了。
那辟淑仍咬着唇,看向崔春枝的眼神仍是不舍,似乎想要将这场性爱继续下去,一手摸着崔春枝的小腿,手指一路往上。
崔春枝轻轻推了他一下,轻声制止:“别动。”
此时崔春枝站在浴桶里,而辟淑却是坐着的,居高临下,很轻易地就将辟淑的神情看在眼里,那辟淑一双眼中泪珠闪闪,神色黯淡,好不失落,似乎马上就要哭出声来。
听见了门关上的声音,崔春枝立马发问:“你到底醒了没有?”
“醒了。”辟淑这才收敛委屈的情绪,不再装模作样。
“那好,出来吧,这水也凉了。”说罢,崔春枝踏出浴桶外,从柜子里翻出一套衣服出来换上,崔春枝又将那药端到辟淑面前:“你可需要用一些?”
辟淑穿着两姐妹送来的衣物,正是合身,坐在椅子上,开口便是:“夫人若是要喂我,我自然多用一些,若是不喂,那就不需要了。”
崔春枝当然不会去喂他,只将那装药的碗轻轻放在桌上,他坐到一旁去:“既然如此,说说你为何夜间赤身裸体落到那池塘中去了吧。”
辟淑神色不明,反问道:“夫人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屋内的烛火烧得正旺,噼里啪啦地响着,昏黄的灯光照耀着二人的脸,两人坐得近,倾斜拉长的影子被投在那屏风上,像是两只交颈的鸳鸯。
崔春枝轻启唇,温声道:“真话”
辟淑说:“为了不伺候老爷。”
崔春枝满脸诧异,那天还瞧见两人在假山后交合,以往宋俞城也十分疼爱辟淑,辟淑为何今日就说要逃避……
似乎是知道崔春枝不会相信,辟淑轻笑一声:“夫人,可知道那次从别庄后,老爷带了我去做了什么?”
崔春枝摇头,他只知道宋俞城是去谈生意了,只带了辟淑一个人,其他的侍妾都恨的牙痒痒。
“老爷将我送到了别人的床上。”
辟淑定定地看着崔春枝,眼里满是愤恨,咬牙切齿:“足足有数十人,他们包下了一个船舫,送上去的双儿也有六七人,我被关在一个房间,每日睁开眼就是不知道姓名的男人的操弄,我在那里待了三日,因为发了热才让我从船上下来。那是比我之前待过的青楼还要恶心的地方。”
这样的事实在太过腌臜,崔春枝听得昏了脑袋,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想要安慰他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张嘴说了一个“你”字,便没了下文。
“那日假山后,其实我瞧见了夫人。”辟淑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又轻笑一声,接着道:“从那船舫下来后,我寻死过两回,我是真心爱慕老爷的,他救过我的命,我以为他总归对我是不一样的,哪怕他抬进了这满府的莺莺燕燕。”
崔春枝此时满脑子都是辟淑瞧见了假山后自己,他又慌又乱,心里想到:那我的心思,辟淑岂不是全都知晓?辟淑在那浴桶里勾引我,难道辟淑对宋俞城心灰意冷,转而这么对我……
崔春枝的心思转了千百个弯,辟淑却毫不知情,将自己早年间同宋俞城如何相识相爱,统统说了出来,崔春枝虽低着头听着,听没听进去,可就说不准了。
“我知道,夫人是崔府的嫡子,自小就金尊玉贵,但夫人也喜欢看我的身子不是吗?我只想求夫人带我出了这府邸,我是不愿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辟淑带着哭腔说着,眼里的泪便落下来,看着可怜极了:“自从那船舫下来之后,他就日日给我用药,那日在假山后也是如此。”
“你拿什么回报我?”
崔春枝抬眸看向辟淑,哭泣的美人着实令人心疼,他的确是那天之后对辟淑有了些不可说的心思,但也没有到对方上门稍微勾一勾就昏了脑袋。
面对崔春枝的问题,辟淑没有说话,而是站起来,一边解开自己衣物,一边走向崔春枝,露出了那衣物的身体。用行动告诉崔春枝,他打算用自己来换取他想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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