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战!”教练还在激情输出,“团战是什么意思?开团是给上单表演观摩的吗?离了十万八千里,栓根线pluto都能上天飘着了!风筝型上单!”
风筝型上单林间礼节性地跟一群视线点了个头,找了瓶水单手拧开,灌了两口。
对手实力差得挺明显,就是来一轮游的,其实三局就足够顺利取胜晋级。但教练要求打满五局练兵,他也不能不配合。
毕竟不是一个队伍,磨合的时间太短,就合作这么一次,谁都不会特意配合,很难打出个什么像样的战术来。
他其实也挺喜欢这种打法。
除了不得不合作的时候支援配合一拨,只要有条件,他还是更习惯一个人。
看着教练的情绪已经登上了个新的高峰,林间跟队长打了个手势,放轻动作出了训练室。
训练室边上就是洗手间。
林间看了看还没动静的手机,放在一边,拧开水龙头深吸口气,飞快拆开了右手的护腕。
搀着强烈酸麻的刺痛瞬间从右腕炸开。
林间把那口气分几次呼出来,握着右手,塞到了冰凉的水流下头。
也不知道队医把小书呆子给骗哪儿去了。
可能是有人管了就越来越不争气,这种时候就特别想同桌。
想看着,想揉脑袋,想举着扔上去掉下来扔上去掉下来。
还想买沙发,教他同桌沙发的n种不同用法。
林间重新吸了口气,把乱七八糟要不得的念头连踢带踹压回去,关上水龙头转过身。
正要往外走,脚步忽然一顿。
有人管了果然就不争气。
小书呆子不光走路没动静,可能脑袋顶上还安了个专门用来追踪他的探测天线。
林间怔着没缓过神,被握着胳膊把手带过去,张了张嘴,没能立刻出声。
时亦攥着袖子,替他擦干净了手腕上的水。
“小书呆子。”
林间多花了点儿时间回神,清清嗓子,抬手挡他眼睛:“没事儿,正常情况。”
“我知道。”时亦握着他的左手,挪下来一点儿,“还能动吗?”
小书呆子做事向来非常严谨,需要挪一半就绝不多挪。
他伸过去挡眼睛的左手挡着他同桌下半张脸,就露出黑黑亮亮的眼睛,眉峰跟着蹙起来一点儿。
林间笑笑,抬手在他眉心碰了碰:“我同桌什么时候不戴眼镜了?”
时亦抿了下嘴角,没说话,把他的手拉过来。
比赛跟直播不一样,不能浪,不能想停就停,林间也不允许自己不敬业,五局比赛打得一点也不轻松。
时亦数着他紧了四次护腕,实在疼得攥不住鼠标的时候,还自己往膝盖上锤了两回。
“有多疼?”时亦问。
林间笑了笑:“没多疼,正常情况。”
时亦没再拉着他往外走,把他的右手拉过来,找准位置:“忍一下。”
林间点点头,刚要说话,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酸痛扯着硬生生打了个激灵:“啊——”
时亦没接着按,抬起头。
“不疼。”林间皱着眉低头,“就是太突然了,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
时亦点点头,换了个地方虚按着,提前给他预告:“预备。”
林间:“……”
手可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世界也不是了。
小书呆子的劲儿比想象的还大。
吃的东西可能都专门用来长力气了。
他同桌的手法好像比以前还专业,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队医带去找复健师偷师了。
复健室那些音量音色各异的惨叫果然是有原因的。
也不知道复健师欺没欺负他同桌。
也不知道打不打得过复健师。
看这个招式对比很可能是打不过。
……
林间疼得几乎吸不进气,眼前有点儿泛白,靠着墙缓了一阵,才终于稍微把视野里的浓雾拨开:“小书呆子?”
时亦握着他的手,抵着他肩膀没说话。
“小书呆子。”林间缓了缓,拍拍他同桌的后背,“其实本来不是这样的,我特别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