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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碰我!”
路泽在争吵声中醒来,他的身体陷在一个气囊里,在零件堆成的小山后面小憩。晚宴总能持续到半夜,日夜颠倒得让路泽一上课就晕乎乎地找到一个可以遮蔽身体的地方倒下了。
“不要再碰我!最后警告你一遍!”
亚雌的声音颤抖尖锐,路泽不得不费劲地从气囊里爬出去,迷迷糊糊地出来,看到几只的亚雌被雄虫们挤到了角落。
都是医学院的熟面孔,喊得最大声的亚雌被一只雄虫搂着腰挑逗戏弄,想要躲开靠近的雄虫却还要护住操作台上完成了一半的实验。
“放开他们。”
路泽走上去强行把他们分开,与动手动脚的雄虫们对峙,把亚雌们挡在背后。
路泽全身有股抵挡不住的香味,风情万种地桀骜不羁地甜蜜热辣地在昨夜的舞会时沾到他的身上,一夜后混了路泽温暖的体香,让路泽闻起来像一只发情过后的风流雄虫,一身在气囊里睡皱的衬衫都像大战三百回合揉皱的。
“回到你们原先的位置,我记得医学院没有这么多雄虫。”路泽睡眼惺忪并不耐烦地睨着他们。
流氓雄虫们不敢惹这个看起来横行无忌的风流小少爷,讪讪地离开了。
亚雌们这才松懈下来,轻轻点头朝他致谢,他们之前有过一点冲突,没想到路泽还会帮他。
最近医学院都关注到了这只从来默默无闻的温和雄虫,似乎突然变得花枝招展了,大家私底下都在传路泽是不是终于生理觉醒了,他从前朴素得不像一只雄虫。
“你快躲好,萨塔要过来了。”一只亚雌对路泽说。萨塔是新来的老师,专门教机械结构设计,是一只要求严格态度强硬高傲的雌虫,但他俊美得把医学院这群宠坏的小亚雌都俘获了。
路泽还没来得及躲开,一只金色长发的雌虫就走了进来,正是新来的老师萨塔。萨塔的美貌细致又野性,金色长发蓝金色眼睛,是雌虫中一眼看去少有可以称之为美的。
亚雌们给了路泽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还好吗?”萨塔听说了这边的情况赶过来,看着被缠住的亚雌,又看看还有点迷糊的路泽路泽。
被轻薄的亚雌身体还在颤抖,刚才被陌生雄虫抚摸身体的恶心触觉在仿佛还逡巡在腰间。
路泽拍拍他的肩膀,“没事。”手指上的戒指实验室的白灯下亮得刺眼,萨塔不满地看向不像是来做实验的雄虫。
路泽从杜昆西那顺来的一排宝石戒指引起了萨塔的注意,他不悦地把路泽身边的小亚雌带到自己的庇护之下,轻声说,“去休息一下。”
亚雌们对上新老师萨塔蓝金色的眼睛,想来对美貌无法抵抗,一个个柔柔地点头。
“路泽?”萨塔把这个雄虫和他浏览过的学生资料对上,把路泽上下大量了一遍,“你实验项目是什么?”
划水的路泽还站着,他低头看看自己,睡皱的衬衫,领口开了好几颗扣子,领带歪歪斜斜地挂着,裤腿一边卷着一边松下,身上沾满宴会上带回来的混合香味,活像风流了一夜刚从温柔乡爬出来。
路泽瞬间清醒,突然觉得手上的一排戒指重逾千斤,他为自己的屡教不改羞愧,但为了筹款又无法从种种应酬里抽身。
萨塔没有得到回答,自行打开终端,翻到路泽半夜才提交的作业,“关于营养液的过滤回流装置?”萨塔看着光幕上细致的绘图与设想,又看看眼前这只精神不足,紧张仓促的雄虫,怀疑这份构思与设计是否真的出自这个看起来风流得无心向学的雄虫之手。
“可行性很高,有实用价值,但是成果不是从梦里出来的。”萨塔说。
路泽点头点头,乖得不像只风流虫,萨塔高深莫测地看着他,他知道雄虫远比想象中擅长伪装,萨塔面色不善地离开。
萨塔审视的眼神让路泽感到非常熟悉,路泽头重脚轻地回零件堆的后面休息了一会。萨塔标致如飞叶一般蓝金色的眼睛与一双灰色的如鹰似隼的沉静眼睛骤然重合——一如出一辙的颔首、审视、潜伏观察姿态,路泽霎时间惊醒,他直觉萨塔和毕维斯有点联系。
……
路泽直赴黑鹰军团,一路上他都在想毕维斯的事情,萨塔是毕维斯朋友、家人?或者没有什么关系纯粹是他想多了。
终端塞满了关于筹款、物资筹备的消息,路泽喜欢的平滑的提醒声变得让他心神不宁。当路泽站在黑鹰军团的基地时,他被守卫拦住了。
路泽突然想起来,这里是帝星,不是他来去自由的飞鸟座。路泽呆住,看着守卫死板地透露出不会有一丝通融的表情,问道,“可以像巴特请示一下吗?我叫作路泽。”
“不行。他很忙。”
路泽连忙打开终端看到繁忙的巴特发出一张享用晚餐的照片,发了消息没有得到回音。
“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我进去吗?”路泽实在没有办法,对着这张阿瑟同款表情的脸,情不自禁地问。
守卫为难地看着这只看起来生活作为不端但
', ' ')('非常着急的雌虫,奇怪于小雄虫信任的眼神,“有什么急事吗?还有一个办法……”
鲜为人知的黑鹰军团少主路川公爵唯一的雄子,在刷脸失败后,憋屈以雄虫召令名下雌侍的特权进入黑鹰军团的驻地,要和毕维斯见上一面。
毕维斯刚走回宿舍,一团雄虫跳到他的身上,乱七八糟的香味迎面扑来,毕维斯被香气呛了一下,“泽?你怎么来了?”
他把路泽放下来,路泽却双手捧着他的脸,仔仔细细地端详着毕维斯的眼睛。
灰色的,狭长的,沉静的眼睛。
惊讶、喜悦地看着路泽,像一潭被惊动的水。
一点都不像。
路泽又看了一遍,觉得毕维斯英俊多了。
路泽把萨塔抛之脑后,“我可以上去吗?”
毕维斯笑,在他耳边说,“偷偷地。”
黑色的翼翅瞬间展开,狂风扑面而来,毕维斯逆风而上,路泽抱紧毕维斯的腰,埋头进雌虫带着清爽成熟气息的颈项里。
像白色丰巢一样的宿舍群像一个乳白的小山头,雌虫们经常飞进飞出,骨翅扇动,路泽能听到他胸口骨头的震颤和响声,毕维斯拍拍雄虫软软的屁股,撑着他,“上去。”
路泽打开窗户被毕维斯塞进去,里面小而简洁,平矮的床是最大的物件,还没有膝盖高。路泽心情松懈,疲倦重新席卷上来,路泽来不及感慨雌虫艰苦的生存环境,他站不起来就这样爬过去,滚到毕维斯的床上。
“嗯?!”圆圆的床竟然像水波一样晃了晃,路泽拍拍这张床,整只虫陷了进去,他迷迷糊糊地看向毕维斯表示疑惑。
毕维斯跪坐到他身上,把路泽的脱光裹进被子里,给他解释这张床的作用,“翼翅没收也可以躺床上。”
“你也不要收。”
“不收起来雄主就躺不下了。”毕维斯的手像被他的皮肤吸住了,手在被子下乱摸。
路泽躲了又躲,缩进最里面,“不要,惩罚你!”
毕维斯把裤子脱到脚边,他忍了太久,“今天是最后一天。”毕维斯穿着上衣挤进来,看着路泽疲倦得睁不开眼睛,没打算这会儿来一次,却还要逗他。
路泽还以为他真的要来,“明天才行。”
毕维斯在他背后闷笑。
路泽半梦半醒不肯睡去,“你认识萨塔吗?”
在他背后的笑声霎时间停止,毕维斯在这一瞬间想了很多,他几乎把这个名字忘记得差不多了,路泽是怎么知道的?他汗毛倒竖,“萨……塔?”
路泽察觉到不同寻常的僵硬,转过来,没睡醒的眼皮下藏着复制过来的审视,“那只雌虫?”
他们都知道那只是哪只。
路泽看着窗外的金光,萨塔的金色长发、蓝金色的眼睛,最受欢迎最稀有的金色,三个性别通吃的脸,宽肩窄腰翘臀。还有不凡的学识,也许他还在军队任职,是哪个军团的将军,以后会帝星的联邦大学当个教授。他还拥有过年轻得毕维斯。
路泽想想自己,今天做了什么。一阵忙碌,整完没睡,还被萨塔问的呐呐无言。好像很忙,好像什么都没做到。
他小声叹气。
“我真的要睡了。”
毕维斯拍拍他,“雄主……”
就在路泽丧气地要睡着时,门被敲响了。
毕维斯还想再安慰一阵,只能穿好裤子起身开门,这个敲门声的力度与频率,他猜是启。
“启?”毕维斯开门。
果然,启就在门外,朝毕维斯疯狂给眼神。毕维斯疑惑地接收不到。
启高大的身体后面站着个穿着黑袍的雄虫,他让开,把正主露出来。
“路泽在里面?”
路泽也缩在被子里侧头看门外,眼见要睡着又看到了一个金色长发的虫。
他硬生生从睡眠中醒来,这一天连睡觉都睡不好,他鼻子一酸忍住愤懑,“父亲。”
从今往后,路泽要讨厌所有拥有着金色长发的虫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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