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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里的生意人,不仅爱财,还很惜命。

只不过王老爷爱的是自己的财,惜的是自己的命。小儿子有没有未来都不好说,投入成本更是难以估测。

他虽然耗得起这个成本,但他未必想耗这个成本。

要是说什么父爱的话,就更搞笑了。

儿子又不是他生的,也不是他养的,甚至还要继续花他的钱花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而在这样的世道里,钱可是比命还金贵啊……

父爱是什么东西?重要吗?

先前那个丫鬟柔声说:“太太您放心吧,小少奶奶肯定能照顾好小少爷的。老爷回来后就要赶快用饭,然后出去奔波谈生意,每天多辛苦啊……”

这时候,管家也匆忙提着灯笼赶来了:“太太您且放宽心,小少爷洪福齐天,肯定会安然无恙的。而且您忘了吗,老爷昨天可是说了,今天要带您一起坐马车去西街刘家的啊……”

那管家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快磨破了嘴皮子,王李氏才勉勉强强的跟着他走了。

当然,她走之前还不忘对姜铮一番威胁。

对此,姜铮也只能深切表示了对她居然说走就走了的失望之情。

接下来几天,无论姜铮怎么激将,那王李氏都只是与她隔窗对骂、措辞的威胁程度愈发激烈,但再没提过要进来收拾她的话了。

姜铮抱臂冷笑:看来,那王老爷的意思果然是要任凭小儿子自生自灭了,果真冷血如斯!

看着那在床上安稳睡过去的男婴,姜清觉得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她必须尽快另想法子。

天花病毒最大的特点就是不耐湿热,如果能配以科学治疗的话,治愈率还是很高的。但在眼下这样医疗科技落后的情况下,只能靠高温法来搏一搏,然后就要看他自身免疫系统强弱了。

虽然对婴孩无感,但她这几天还是时不时地耐着性子,去给他做了几次应急处理。

她对这个毫无干系的小娃娃已经仁至义尽,该考虑考虑自己的事了。

她还有自己的路要走,不能被困在这方寸之间,凑合过着一眼望到头的乏味人生。

……

外面大雨哗哗的下,星点积雪也被化开,空气里寒意更重。

在外看守的下人们受不了这样的天气,私下约好只留一个人值守,每人守半天。

因为在他们看来,与其在这里守着康复无望、懵懵懂懂的小少爷,不如花时间去讨好大少爷和二小姐呢。就算排不上拍马屁的号,偷得半天在屋里取暖唠嗑,不也比一整天守在这儿挨冻强?

谁让这王家抠得要死,也不知道给他们这些冒着被感染的风险、辛苦熬夜的下人多发些工钱呢?

听到他们这样聊天发牢骚,姜铮无声地笑了起来。

——她的机会,终于来了。

黑夜再次来临。

今夜来守值的是那个长得瘦弱、还很好吃懒做的小厮。

姜铮掐着时间,语气焦灼地扑到门边喊:“快去多拿些炭火来。屋里冷得要命,小少爷快被冻僵了!”

那小厮听到这话后果然很不耐烦,缩在门外没动弹。

直到姜铮搬出王李氏和王老爷来威胁他,他才阴阳怪气的懒懒应着,冒雨去取了炭火放在门口。然后,他就跟躲瘟神似的躲得远远的,不停地催促她快把炭火拿进去。

姜铮依言照做,并在他凑近来锁门的时候猛地打开门,把震惊之中、来不及反应的他衣领一把揪住,抬起右脚狠踢向他下.体。

那小厮下意识地弯腰去捂,姜铮便两手抓住他的背部,利用动作惯性偏身把他扔进了门。

地上散落着被烧得通红的碎炭块,热气灼人。

那人用手撑地,手被烫出几个泡,放开手后脸又被烫到,被痛得唧唧哇哇乱叫起来。

姜铮反手关上门,快速以手做刀把他打晕,剥下他的衣服和瓜皮帽穿在自己身上,又拿了几条事先撕好的长布塞进他嘴里,再把他绑在柱子上。

接着,她走出去利索的锁上了门。

——她终于走出来了。

姜铮深吸几口混着蒙蒙雨水的冷冽空气,借着屋檐下挂着的一串大红灯笼,快速看了一圈。

这里是个很小的偏院,院墙砌得很高。

青石墙壁上长出了一层滑腻的苔藓,也没有能助力翻越的东西。

看来,翻墙是不可能了。

整个院子里,就只有一个供人出入的门。

她刚才从窗户的缝隙里看得清楚,那小厮来回都是从那儿走的。

姜铮再没犹豫,学着那些下人平时的样子,双手揣袖、缩肩弓腰的一路小跑过去。

【警告!请立刻回到屋里,做一名合格的贤妻!】

姜铮不予理会,甚至还加快了脚步!

第3章贤妻(作话更新)

【如果不停止错误行为,你将受到惩罚!】

姜铮目光坚定,撇嘴冷笑。

【警告!!十、九、八……】

姜铮哼道:“有本事就别只说不做,不然你跟那拿布裹脑子的王李氏有什么分别?”

“要么你就直接弄死我,我要是哼一声就管你喊爹。要么你就别管我,老实看我怎么做!”

【你为什么这么固执?】

姜铮反唇相讥:“你为什么这么无知?”

“究竟是你在做任务还是我在做任务?这么好为人师的话,不如你手把手地来教我得了,干嘛要这样多此一举,把我弄过来走个过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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