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三件式西装,马甲挺括地套在白色衬衫外面,腰部线条遒劲利落,宽肩窄臀比例完美。笔挺的西装裤包裹住一双修长的腿,裤线挺直,垂感十足。
“钱收了?”
司言柏点头:“只是象征性地推脱一下。而且……还追问了几次您是不是在追求颜小姐。”
“你说,有什么是钱办不了的事?”沈轻寒薄唇轻扯,垂眸理了理袖口。长如鸦羽的睫毛上下轻扇,漫不经心地吩咐:“去查一查明后天魔都到申城的航班信息。”
“好的。”司言柏应下,又听沈轻寒幽幽道:“查到第一时间告诉我。”
以沈轻寒的地位,这样为了一个女人费尽心思是从来没有的事。但以司言柏的直觉来看,他对颜俏好像也不是男女方面的意思。
不过,老板心海底针。多问死的早,做好事保命。
沈轻寒瞥见司言柏刻板的扑克脸,蓦地轻笑一声。眼里像淬了光,“想的没错,就是不怀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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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俏买了第二天一早的机票回申城。三个小时后飞机落地,她马不停蹄的赶去医院。
忽然多了一笔横财,颜晓曼心情不要太好。颜俏到病房的时候她正躺在床上悠哉地吃水果。
也许是没想到她会来,颜晓曼愣了一下。表情不太自然,手伸到后背偷偷挪了挪枕头。一脸假笑问:“怎么回来了,不是去上海了吗?”
颜俏兜了眼那条吊起来的腿,不冷不热问:“好些了?”
“好了好了。你忙让周扬过来就行,不要来回折腾。”
“昨天有人来看你?”
嚼苹果的动作停住,颜晓曼眼珠子转了转,啊了一声:”那人不是你朋友吗?这些水果都是他带过来的。“
颜俏垂眸看见地上的果篮,目光又转到颜晓曼身上,意有所指:“没别的了?”
“别的……”颜晓曼干笑两声,“你说钱啊?我让他拿回去了。你朋友的钱我怎么好意思要啊!”
颜俏若有似无地勾了勾唇,点头,“那你好好养伤。”
以为她要走,颜晓曼松了口气。却没想到颜俏三两步走过来直接掀开枕头,把信封抽了出来。
“你!”颜晓曼顿时气急败坏。眼见到手的鸭子飞了,态度简直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你这个臭丫头!那是人家给我的,你凭什么拿走?!”
颜俏捏了捏信封的厚度,“既然是‘我朋友’,以后我就要去还人情。趁现在欠得不深,能还就还回去。”
颜晓曼一张脸气得通红,如果能下地怕是早就上手来抢了,“我说你的脑子是不是被你那个妈一起带走了?沈氏集团的大老板看上你,你在这矫情个什么劲儿?再说,他差这么一点钱吗?还回去人家只会说你小家子气!”
颜俏充耳不闻。将信封装进包里,冷冰冰看着颜晓曼,“再多说一句以后一个子儿没有。”
这句话比什么都管用,颜晓曼果然不敢再争辩。偏又不甘心,只能恨铁不成钢地朝颜俏翻了个白眼,“就你有骨气!装吧,早晚有你后悔那天!”
沈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沈轻寒百无聊赖地看着时钟。等时间到了十二点半,他摁下内线将司言柏叫进来。
“打电话。”
司言柏心领神会地拨通颜俏的号码,刚响了一声,沈轻寒修长的手伸过来,眼尾轻挑,“我亲自说,是不是显得更有诚意?”
司言柏嘴角一抽。
比太阳更不能直视的就是大老板的自我感觉良好。
他无言将手机放到沈轻寒手上,电话那端便响起颜俏的说话声:“司先生。”
沈轻寒无声勾唇,将电话贴到耳边,缓缓开口:“是我。”
那边凝滞几秒,说话声明显更加疏离,“你好,沈先生。”
沈轻寒眼色渐沉,懒懒靠着椅背,语气却越发轻缓,“既然颜小姐回到申城,是不是可以继续做事了?”
此时颜俏刚从住院部走出来。天寒地冻,一团团白雾像是无声的叹息从她唇齿间冒出。
没完没了,阴魂不散。
“明天沈先生如果有时间,我……”
沈轻寒毫不客气截断她的话:“现在过来。立刻,马上。”
话筒里静了一瞬,传来嘟嘟的忙音。
被挂电话,沈轻寒扯了扯嘴角,将手机扔给司言柏,朝门的方向抬下巴。
利用完,他可以滚出去了。
司言柏秒懂,转身往出走。几秒后,又被叫住:“等等。”
他转身,“沈总还有什么事吩咐?”
抬手扯下领带,随意抛到办公桌上,沈轻寒不紧不慢道:“等那女人过来,把空调调到三十度。”
司言柏喉结滚了滚。
楼里原本就有暖气,现在再把空调温度调那么高,这是要在大庭广众下蒸桑拿吗?
见他不动,沈轻寒掀着眼皮,“我说话听不懂?”
“我只是在考虑要不要给您另外准备一套衣服。”
颜俏来的时候,司言柏看见她身上厚实的羽绒服,嘴角不受控制地一抽。但也只眼观鼻鼻观心地说了句:“请颜小姐跟我来。”
颜俏跟在他身后,想了想,开口问:“昨天沈先生拒绝量尺,是我们的人又惹到他了?”
“我不在场,不清楚。”司言柏的回答相当官方。但他又觉得颜俏很无辜,所以好心地提点一句,“昨天沈先生心情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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