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初樱才不管他呢,要不是他们懒惰,刚才人一聚集的时候就巡街的就该发现及时制止来着,现在马后炮也就算了,好歹有些用处,竟然还往她身上撩骚!哼!她偏要遛遛这只花蝴蝶!
石初樱连着逛了三家铺子终于在‘锦绣阁’里看见要买的玄色闪银绒缎,而且,还有其他颜色和款式的。果然没白逛。
“夫人好眼力,这种料子这个时候用正好!而且,就咱们铺子里有。”那掌柜的见石初樱看过来,连忙殷勤地解说道:“好叫夫人知道,这是咱们店自己的坊里小批量做的料子,除开京城总店,连外面分店都是没有货的。”
难怪了,连着几家店里都没这样的。石初樱瞧着柜上除了玄色闪银还有深蓝闪银、孔雀绿闪银、墨绿闪银、大红闪银等花色,另有宝蓝、松柏绿、枣红、莲紫等素花和织花样式的。
石初樱只钟情闪银和素花的,闪银的每匹要价一两二钱银子,素花的则需四钱半一匹。果然价格不菲!
不过石初樱仍是每种闪银的都要了四匹,不为别的,送礼也不错。
挑完了今天要买的,石初樱还没忘在‘彩练阁’看中的几匹料子,尤其其中一匹还被自己拿来裹了人,便带着悦姑姑等人又会回到破败的彩练阁去。
那掌事的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赶来的掌柜倒苦水,眼前一暗,就看见争说的人来了!
他急忙忙上前一个大鞠躬,“夫人!您可要给小人做主,今个儿的事可真不怨小人啊!”
石初樱点点头,是不怨他,可她只管买料子。
那掌柜的是个人精,一听掌事的叫人,立时意识到什么,连忙跟着上前请安,“夫人若不嫌弃,尽管挑。呵呵,虽然铺子里乱了些,但东西都是好东西。”
石初樱点头,当即选了几款看好的各要了四匹,掌柜的忙又给打了折扣压惊。说起来,辅国将军夫人也是在他们店里被人围观拥挤着了,也算是他们没招呼好。
有人给便宜当然好了,石初樱让人把料子送到车上,又带着人出了门打算去下一家店逛逛。结果,一出门,就看见楚溆龙行虎步急匆匆赶了过来。
楚溆这一路上赶得急,自得了信儿就快马赶到街口,这里就在不能骑马了,他跃下马甩了缰绳几个闪身来到街面上,急匆匆转了一圈,正打算揪个人问问,就见他家樱樱施施然从一家破铺子里走了出来。
“樱樱!”楚溆远远喊了一声,人已经几个纵身来到跟前,“怎么样?伤着没?碰着没?”他拉着石初樱的胳膊,前前后后好一通打量。
“你怎么来了?不用当差吗?”石初樱见到楚溆不是不欢喜,却还是忍不住问道。
“没事!我跟上头请了假。发生什么事?”楚溆扫一眼跟着的人,又看回石初樱,“有没有吓着?”他抬手轻轻抚摸了下石初樱的小脑瓜,又扯了扯她的耳朵,“不吓啊!不吓,夫君在呢!”
石初樱笑着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小儿!哪里就用这么压惊了?”不过心里还是美美的。她拉了楚溆的手摇了摇,“我才逛了几家铺子……”
楚溆宠溺地笑道:“好,想逛几家就逛几家!钱可带够了?我这还有,看中什么咱就买!”
顾蝴蝶,噢,不,顾梦蝶大人站在楚溆身后这个后悔啊,早这道这人是个老婆奴,他才不把这人喊来,这下可不更麻烦了!
而石初樱有了楚溆陪着,不知怎的逛起来格外省力,不但卖了好些料子,还在附近的酒楼吃了午饭,下午又逛了绣庄、裁缝铺子,甚至还让楚溆带着逛专门的饰品铺子,约了人改天上门定做饰品。
顾梦蝶眼睁睁看着楚溆好脾气地陪着媳妇一路逛到天擦黑,却连个眼神儿都没舍得给他,而他被楚二媳妇遛了一整条街,站街到现在连午饭都还没吃上呢!
“楚、二!”顾梦蝶咬牙切齿地发狠,“敢这么无视小爷我,你小子给我等着!”
“嗤!大人,您还是省省吧。”他身边的好兄弟兼下属赵大头嗤笑一声道:“您跟楚二都叫嚣多少回了,哪回不是您吃亏!算啦,下次见他您还是搞点好药才是真格的。”
顾梦蝶抬腿踹了出去,赵大头一闪身,笑嘻嘻地拍拍屁股走远了。
只剩下顾梦蝶摸着下巴不知在想什么……
第九十二章男人的脸皮
顾梦蝶这一天恨得牙根儿都痒痒了,却不得不跟在楚溆和石初樱屁股后头马不停蹄地清前扫后,四下照管着。不是他乐意效劳,而是女人们太疯狂,这边儿刚走了一波儿,还没等松口气,就又赶来一波儿,也不知道都是谁传的信儿。
面对着前赴后继的辅国将军夫人的忠粉团所带着的风险,他现在要是敢回家去或者去饭庄、酒楼,哪怕只是喝杯清茶,这差事也绝对是干到头了。他顾梦蝶还没嚣张到对差事无所谓的地步……
不过,更让他气愤的是这群疯女人!
这些女人们都是借着逛街的由头来瞧这对偶像夫妻的,瞧瞧,不但大姑娘小媳妇来了,人群里甚至还有几个被人扶着的老太太!你说你都那么大一把年纪了、腿脚儿都不利索了还追什么偶像啊!?
你这不是找麻烦吗?
顾梦蝶腿儿都快累断了,大冬天的着实抹了一把汗,直到在东市里头吃了晚饭,这俩不要脸的才秀完了恩爱回府去。
一把抓下头上的幞头扇了几扇,顾梦蝶有气无力地嚷了一嗓子:“收队!”
哎呀妈啊,终于可以回家啦,累死小爷了!
而楚溆在马车里挑起一条帘子缝,看着这一幕不由哈哈大笑,好你个花蝴蝶,竟敢朝我家樱樱发骚,看小爷怎么整治你!石初樱也很开心,今儿个把这只蝴蝶给遛得够呛,真是畅快!
这夫妻俩算是一对儿小心眼儿了。
楚溆借机把媳妇抱过来,安置到怀里,细细询问今儿个的经过,在街上一边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地照管好媳妇,免得被人骚扰,一边还得回答媳妇提出的任何问题,不能敷衍,他哪有时间问这些啊。
石初樱这才皱皱眉头,把当时的事情说了一遍,特别是那个什么安远伯府的二少夫人,要不是她瞎掺和,今天本来应该更愉快的。
楚溆一听这个人就咧嘴儿笑了,“难怪!”
“怎么你认识?”石初樱向后仰起脑袋,瞄了楚溆一眼。
楚溆捏着樱樱的小鼻子扭了扭,“瞎猜什么!这个二少夫人是安远伯府二爷廖望之的媳妇,她跟剪刀胡同的楚阔媳妇是姐妹俩,都是太仆寺主事唐大人家的,这姐俩是有名的‘自来熟’,人倒是不坏,就是……反正你还能遇上。”有些话,他一个大男人还真不好说出口。
石初樱扁扁嘴儿,按说京城也不小,怎么还转着圈的都是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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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府
石初樱换了身淡黄地儿暗花家常衣裤,盘腿儿坐在东次间北边的一溜暖炕上。这些天冷了,正房里除了地龙,连炕也烧了起来,屋子里暖得像春天一般,而且炕上铺了厚厚的大锦褥,不但舒服也更宽敞。
炕桌已经被挪到边上去,诺大的炕上都是今天上街的收获。石初樱美滋滋地一样样地翻看着。而楚溆则坐在不远处的桌案边上仔细地擦他的‘邀月剑’,时不时还飞过来一眼。
石初樱细细地玩赏了一阵儿,终于抬眼看了过去,随口问道::“擦它干什么?还有差事?”
“最近没有,不过下月就不一定了。”楚溆见自己终于吸引了媳妇的注意力更加卖力地解释道:“每年这个时候,外地回京述职的官员都陆续出发了,还有路途远的来京朝贺新年的王爷们也都在路上了。按照以往惯例,下个月说不定要出京去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