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点异常精美,张跃吃了几个,味道也很好。他从房间里出来,准备去问巴桑的事,结果却看见班觉贡布从傅杨河房间里出来。
等到班觉贡布下了楼之后,张跃这才进了傅杨河的房间。让他吃惊的是房间里竟然是黑的。
张跃心里警钟大响,这俩人共处一室,黑灯瞎火的这是要干嘛!
他立即喊道:“傅杨河。”
房间里的灯亮了,傅杨河坐起来看着他。
“你刚才跟班觉贡布干嘛呢?”
“他来了么?”傅杨河说,“我刚睡着了,不知道。”
张跃盯了他一会,问说:“你睡着了,他还来你房里干嘛。”
傅杨河摇头:“不知道。”
“你睡觉也锁上门,不然有人进来猥亵你你也不知道,你今天怎么睡那么早。”
“今天喝了不少酒。”傅杨河说,“头疼。”
张跃便去倒了一杯水给他。傅杨河接在手里说:“你来干嘛?”
“我托你去看洛堆的巴桑,你去看了么?”
傅杨河这才想起来昨天张跃跟他说的去找唱歌的巴桑的事:“忘了……主要是原本以为很早就能回来的,没想到天黑了才回来,只能明天再去了。”
张跃点点头,把茶壶放到床头:“晚上渴了就多喝点水,睡觉的时候把房门从里头拴上。”
傅杨河点点头。这一夜做了许多梦,最清晰的却是他坐车从班贡庄园回来看到的暮色。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头疼的很。
他对班觉贡布的好感,可能要比他以为的多一些。快要三十岁的傅杨河,喜欢上了不到二十三岁的班觉贡布。
他是在这个晴天的早起时候意识到这件事。在此之前,他其实一直觉得自己不会跟班觉贡布真的有什么,两个人相隔岂止北京到昌都那么远。
对于同性恋而言,只有甜滋滋小悸动的暧昧其实未必和爱有关,更多只是两个出色男人的互相吸引,只是荷尔蒙的碰撞,肉体的渴望。当暧昧不再只有甜蜜这一种滋味,有了酸甜苦辣,感受到悲喜得失,懂得妒忌,想要占有,爱情才算真正觉醒。
班觉贡布觉得傅杨河好像真的生气了,早饭都没有见他,他问了小唐,小唐说:“他还在睡觉呢,说不吃早饭了。”
他上楼去敲了敲门,却没人应。
班觉贡布真的不知道傅杨河是怎么了,他想不到是他和孟韬的流言传到了傅杨河的耳朵里。即便他知道傅杨河听到了这些传言,也不会想到傅杨河会因此这么不高兴。因为傅杨河喜不喜欢他,他都还看不出来。
傅杨河在他心里太美好了,美好且优秀,放在哪里都是拔尖的,即便他这样家庭身份的人,也未必有信心说自己配得上。这倒不是他妄自菲薄,他这样的富二代全中国不知道有多少个,可是舞蹈家傅杨河,全中国也找不到第二个。
何况他们是两个男人。两个男人的初恋。
傅杨河躺在床上,躺了一上午。人陷入爱情里之后,天真烂漫的时代就结束了,酸甜苦辣都要经历。
大概是上午躺了太久,起来的时候头昏脑涨的。他把房门和窗户打开透气,这边门刚开,那边小唐就进来了,进来就关上了门,坐到他床边问:“说,你怎么啦?”
傅杨河揉了揉头发,眯着眼说:“能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