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虞音,只要轻轻巧巧地帮她说个话,她就不用遭受这么多痛苦,偏偏她毫无同情心,连这样的小忙都不肯帮。甚至她都已经想好了不帮忙,还故意要她当着霍大少的面说出到底是什么谣言。
电梯门缓缓关闭,隔着最后的缝隙,胡月月死死地盯着虞音,目光怨恨。
虞音并不在意她,胡月月做了什么,就该承担什么后果。
电梯开始上行,虞音抬手,把霍大少搭在她肩头的手给扒拉下去了。
霍大少:“……”合着刚才小姑娘之所以没动,是在外人面前给他留面子呀,这一没外人,肩膀就不让搭了。
不过,小姑娘的肩膀可真小,握在掌心小巧圆润,他摩挲着肩骨的形状,几乎都能想象出锁骨单薄的样子,可惜被白色t恤遮挡得严严实实。
虞音又接回了他手里的保温袋,“还是我来拎吧,你现在是伤患,身体还病弱。”刚才她确实拎得累了,又被胡月月逼到角落,他一接手她下意识就松开了,现在才想起来他才刚刚受过重伤呢。
……病、弱?
霍大少不知怎的,听到这两个字,就想起小姑娘昨天说的什么小小鸟。
俊脸沉了下来,霍大少很想向她证实一下自己一点儿都不病弱,也一点都不小。
黑眸眯了眯,霍大少抬手捂住了胸口,“唔……确实不该拎重物的,伤口好像不太舒服。”他说着话,高大的身躯一歪,靠在了虞音的身上。
虞音被他挤得退了一步,紧贴着电梯。
身后是冰冷的金属,前面是他高大的身躯,男人看起来瘦,靠过来的身子却非常重,压得虞音几乎喘不上气来。再加上手里拎着的东西,她感觉自己要被挤成鱼干了。
“霍…少…”虞音艰难地保持着站立的姿势,空着的一只手还抱住了他的腰,“你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就吃力,除了有些惊慌,还带着内疚,毕竟霍大少之所以受伤还是因为她。
霍峋愣了一下,他是故意欺负小姑娘,借此向她证实自己一点儿都不弱。她却没躲没闪,还试图用那瘦弱的小身子撑着他。环在他腰上的手臂纤细,因为主人太过吃力而微微颤抖,却依旧用力地抱着他,让他的身体更加稳当地靠在她身上。
真是个小笨鱼!
她那纤瘦的一把小骨头,那么点子微不足道的力气,还想护着他。
霍峋慢慢地抬起手,撑在了电梯的金属墙壁上。
身上的重量蓦然消失,虞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情况有些不太对劲。
男人的双手撑在她身侧,她被困在了他的身体和电梯墙壁之间,电梯本就是个封闭的空间,此时她所处的位置却更加狭小,每呼出一口气,都直接拂在霍大少的脖颈处,而她的手臂,还环在他的腰上。
他的腰身劲瘦,隔着薄薄的一层衬衫,虞音能感觉到那皮肤下蕴藏着的蓬勃力量。
像是被火炭烫到,虞音猛地抽回了手臂。
她尴尬地抬起头,目光刚好平视他的薄唇。
说起来霍峋脸色虽然白,但唇色却一直红润。他的唇很薄,书上说厚一些的唇吻起来更舒服,可虞音看着霍大少的嘴唇,觉得看起来似乎也很柔软。
意识到自己的脑子开始胡思乱想,虞音尴尬得几乎要冒烟了。
“霍、霍少,你能站直些吗?”他现在这个姿势,像是整个笼罩在她身上,只是没有压着她而已。
霍峋轻笑一声,“不能啊,我病弱。”
他嘴里说着病弱,声音却听不出一丁点的虚弱,还挺中气十足的。
虞音怀疑地仰起头,盯着他的黑眸看了一会儿,“霍少,你是不是在借机壁咚我?”
“壁咚?”
“对呀,”虞音想点头来着,只是她稍微一动,就要碰到霍大少,要是脑袋一点,脑门就会直接撞到他的唇上。她堪堪止住动作,脖子很努力地往后仰,尽量离他远一些,说道:“电视上演了,这个姿势就叫壁咚。”
“你以为我在壁咚你?”霍大少嗤笑一声,“想得美!”
两人靠得太近,他说话时的气息拂过她的额头,虞音白生生的脸颊上,染上了一抹绯红,她气鼓鼓地瞪着霍大少,乌黑圆润的眼眸中满是控诉,“那你倒是起开呀!”
霍峋低头看她,小姑娘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羊脂玉般白皙的脸颊上染了红,像是三春枝头娇艳的桃花。她似乎有些不安,纤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颤动着,仿佛受惊的蝶翅。
他的心情神奇地愉悦起来。
“起不开呀。”他叹了口气,俯身,在她耳畔说道:“小鱼鱼,我饿了。”
精致的耳廓,圆圆的小耳垂,往下,是白皙的脖颈,天鹅般修长纤细,脆弱得他仿佛稍微用力就能折断。
可就是这样脆弱的脖颈,却散发着迷人的味道,他几乎能看到那血脉的跳动,闻到那血液鲜美的香气。
要是能咬上一口,那带着她体温的鲜血,该是何等甜蜜?
他是真的饿了。
好想吃。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虞音却觉得毛骨悚然,她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他说的饿了并不是想要吃她手里拎着的饭菜,而是想要吃她。
一股寒气顺着脊梁骨爬了上来,虞音悄悄地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软着声音安慰他:“马上就好了,到了办公室就给你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