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晙咳了几声,取了帕子捂住嘴,闷声道:“为人子女自当尽孝,朕岂会不准?此乃人之常情,你且去就是。”
谢祺微微松了口气,又行礼:“多谢陛下恩典。”
楚晙咳了一会,再难掩疲态,刘甄捧了药碗来,小心道:“陛下,药好了。”
谢祺侧身避开,立在丹陛下,瞥了眼楚晙的脸色,见她气息不稳,面色苍白,双唇无色,她见惯这人镇定自若处变不惊,猛然窥得虚弱姿态,不由有些惊疑不定。
忽然她注意到桌上那块软帕上透出些红色来,心中顿时一跳。
怎么会如此,明明……
楚晙仿佛有些昏沉,强打起精神道:“回去,回去好好看看你祖父,去罢。”
谢祺低头行礼,心中余悸未定,待出了宫才发觉自己手心一片湿凉,明明烈日当空,她却出了一身冷汗。
她回头望了一眼勤政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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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楚晙放下药碗,刘甄道:“陛下,奴婢看谢大人的样子,好似是心中有事。”
楚晙淡淡道:“如何不藏心事?谢家人,惯来多疑。”
“就叫她这么疑心下去,越是怀疑越是要露出马脚。谢家远在贺州,实力强厚,”她指尖滑过书页,若有所思般道:“为何这百年间,却是一步都不曾踏足岭北,世代居于岭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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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阁下是来这辰州游学的?”
“非也,在下本是云州人士,来此地是为了拜访故旧。”
清平笑道:“观阁下举止,想必应是云州的学子罢?”
“学子?不敢当不敢当,我哪里算什么读书人呀!您太客气了,鄙人姓赵,单名一个元,不知您如何称呼啊?”
凉风习习,船行在一处开阔的江面,偶有飞鸟掠食游鱼,姿态轻盈优美,复投入深山中。
清平看看李宴,又看看护卫,在赵元期待的目光中停顿片刻,道:“我信李,名怀之。”
李宴扭过头去,手握成拳清咳几声。
赵元置若罔闻,笑道:“这真是好名字呀,哈哈哈。”
她的官话说的有些走调,混杂着云州话的味道,听起来颇有些滑稽。
清平几乎想笑,却又忍住了,勉强道:“廖赞了。”
赵元拱了拱手,热情地道:“没有没有,是真的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