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是个鬼灵精怪、天马行空的,想到哪出是哪出。
“既然我都是哥哥了,七七睡在我怀里算怎么回事啊?”他总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堵死晏栖接下来所有的打趣。
说着不耻的话,他眉眼仍如少年般干干净净的,这么多年就没变过。
能让晏栖主动服软的,傅之屿还算头一个。
“好好好,老公……”
她还一连多叫了几声,正中他下怀,勾的一股子无名火蹭蹭往小腹上冒。
偏偏她还不知死活地抬起脚踝,用圆润的脚趾剐蹭他小腿内侧,肌肤相触,带着火星子一样噼里啪啦。
待到他俯身罩住她时,晏栖才笑吟吟地劝慰道:“背上还有伤呢,医生说了,不宜剧烈运动。”
她的动作拿捏适度,傅之屿算是知道要是真斗智斗勇起来,他真得靠边站。
好在傅之屿控制力比寻常人强,除了额前滋了些汗,别处又恢复如常。
时间还早,两人又盖着棉被纯聊天。
晏栖搜刮着脑子里的记忆,“我上次来德国是因为毕业旅行,四个中国人,一个法国妹子,还有一个德国本地人,德国男生把我们带到了当地有名的一家邮局,寄明信片那种。”
“他问我有没有想寄的人?我脑子一片空白,摇了摇头。”
傅之屿旋开床头小灯,起身喝了口杯子里的温水,润了润嗓子问:“不用给爸妈寄吗?”
“那时候晏家公司正是拓展国际业务的时候,我爸妈国内国外两头奔波,他们要收到明信片得是八百年之后的事情了。”
这也算晏栖为什么不像同龄女孩子那般恋家的原因。久等重逢的家庭模式相处惯了,亲情血浓于水,但也不是寻常人能依赖的那一种亲情。
别人的亲情是能依靠的青山,她的是冰河下流动的奔流。
“后来大家都写了,他们催我写。”晏栖笑笑,揣摩不透当时的心境了:“我选了张最漂亮的明信片和最符合我审美的一枚邮票,落笔的时候,写了傅之屿三个字。”
“很奇怪,那时候我已经有接近四年的时间没见过你了,下意识想的却是这样一个遥远又陌生的名字。”
他眼底的情绪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心头一梗,启唇问道:“为什么会下意识写我的名字?”
“因为好像……再不写的话,就要一辈子都错过了。”
她刚毕业那一阵,晏家就在物色合适的联姻者,晏栖一直都知道,她用了不多久就会回江城,接受家族长辈的商业联姻,所以写这封信时,她几乎是抱着了断情愫的念头写的。
晏栖对往事一直挺洒脱的,真诚地说:“反正最后写的长篇大论也没寄出去,我准备往高中寄,但想着你可能也不会回去了,地址那一栏没填,干脆留在那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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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晋江独发
晋江独发
“写的不好,不看也罢。”她弓着的身子弯成一道弧,黑夜将叹息声都无限放大。
明信片上的内容她多多少少记忆的模糊,反正她写文章辞藻丰富,有人觉得文笔华丽,有的则认为华而不实,看久了难免矫情。
往一边侧躺的姿势僵持的太久,傅之屿明显感觉到汗珠顺着脊背下滑到腰窝。
这股子热意还是晏栖方才撩拨起来的。
他长臂一揽,知晓在暗无天日的日子里等一个不可能的人是什么感受。
一床被子卷成团儿倒下,两人无声相拥着,汗涔涔的鲜活肉|体混合着药膏味,深呼吸一口,晏栖的心跳也不禁漏了一拍。
“被子掉了……”她出声提醒,可身后的人一动不动,如同桎梏住的铁板,炙热滚烫。
晏栖伸手,想拽住被子角,男人牢牢摁住了她的腰际,低八度的声音在黑暗里漾着无声的性感:“别动,给我抱一会儿。”
她乖乖的,大气不敢出一声,任由他将额头贴到自己的肩膀上。
肩膀处传来一阵湿润。
惊愕,接着是心头的温情,她没想到,年少深陷泥沼,遇事处变不惊的男人也会在自己面前流露出这么脆弱的时刻。
这种脆弱就好像轻折蝴蝶的双翼,将她的呼吸扼然紧促。
“傅之屿……”
“嗯,我在。”
后悔痛苦的心绪交织,他心头的苦涩仿佛苦菊泡水,没人能解其中滋味。
“都过去了。”她笑意低低,搭着他手臂恣意坐起来,“你看啊,我们会很好,一直一直都很好。”
安心的力量包裹着他,那些遗憾解冰成流,淙淙流动在两人心头,傅之屿轻而易举从她身上获得了珍贵的治愈感。
“我睡不着。”晏栖暗戳戳蹭了下他的裤沿。
“想做什么?嗯?”
刚经过情绪的梓宣泄,傅之屿此时的声音浓重又缱绻。
“我……看会儿手机?”网瘾少女的日常怎么能少的了打几盘手游呢,晏栖算不上对游戏有瘾,但结婚前的闲暇时刻,这东西对打发时间还是不错的。
他蹙眉,显然不认同晏栖临睡还要玩手机这样不好的习惯,思索了半天做出退让:“不如看片儿?”
接着傅之屿摁下遥控,套房的灯全亮了,房间落地窗的窗帘往两侧移开,夜色繁华,月光皎洁。
“看……看什么?”她脖子到耳根涨红,在亮晃晃的光线下像多汁的蜜桃。
晏栖以为自己听错了,傅之屿居然说要跟她一起看片儿,那她的羞耻心可挡不住,还不如打一盘手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