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自己面前的白皙高挑的少年,有可能就是失散多年的独子,安黎的心情变得波澜起伏,她描摹着少年的轮廓,竟然和年轻时的丈夫有七分相似,于是越看越心酸。
席灿一看起来格外戒备,他寻了处不不远不近的距离坐下,“阿姨,除了我手臂上的痣,你走丢的孩子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特征?”
安黎怔怔开口,眼眶早已盈满泪水:“他手腕还绑着一条我去庙里求来的平安符。”
席灿一觉得,他的世界雪崩了。
某些呼之欲出的真相在这一刻淹没他的思绪,让他太阳穴突突跳。
“灿一,你很像他。”安黎回忆着从前:“假如没有这么多意外,我们一家人会生活的很快乐……”
“这么多年我一直陷在自责中,因为他的自杀,我那阵子觉得天都塌了,几乎魂不守舍,所以没能看好你。”安黎还在恢复状态中,禁不住这么大的情绪波动,咳嗽不止。
席灿一见状,想叫医生来观察情况,却被安黎拦下:“灿一,我想和你单独待一会儿。”
晏栖不知道里面聊了什么,只是席灿一再出来时,比起昨晚的痛苦,他似乎释然了许多,握着拳的双手缓缓松开。
“晏栖姐。”他摘下渔夫帽,朝她鞠了一躬。
对此,她真的格外震惊,睁大了眼睛问道:“席灿一,你这是做什么?”
“亲子鉴定的事情我来跑吧。”他深呼吸了几口气,知道这一份鉴定报告只是最后令自己信服的证据。
在所有人看到他风光无限、魅力张扬的时刻,安黎仍撑着病体守护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庭。
席灿一脑子里全是刚才的场景,她躺在病床慢慢地说:“灿一,我不奢望你能这么快接受我,即使鉴定结果是真的,你不接受我觉得也没关系,趁我还活着,我就站在终点一直等你,等你走近我的那一刻。”
第63章 晋江独发
晋江独发
等待亲子鉴定结果的一周里,晏栖同傅之屿回了趟江高。
江高一百周年校庆办的格外隆重,几乎请回了历届优秀校友回访。
时隔数年,学校的一砖一瓦大体保留原样,新建的教学楼巍然耸立,看起来比当年的教学环境要好上许多。
新款校服是棒球服款,晏栖不禁想到,蓝白运动服穿在傅之屿身上的清爽少年感。
他永远不拉外套拉链,松松垮垮穿着,生出几分慵懒和随意。
那时候的晏栖敢说,学校里没有比傅之屿穿校服更好看的男生了。
原来,她都毕业这么多年了啊。
趁着傅之屿找校长谈论电影拍摄的校园取材,晏栖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闲逛,一别多年,但不得不说江高的校园承载了她太多的回忆。
现在的升旗台是她作为会长站过的。那时候的少女一呼百应,沐浴在阳光下别着袖章,一切仿佛是昨天的事情。
可惜的是高三二班搬去了新的教学楼,旧的那一栋正准备拆除,所以她没能进去看一眼曾经的教室和走廊。
她曾在那一条走廊上不断制造机会偶遇傅之屿。
有时候,只有当事人明白,两个人偶遇是在另一方精心设计下的巧合。
阳光正好,她寻了处喷泉旁的长椅坐下,身后传来不甚熟悉的声音:“晏栖?”
“是不是晏栖啊?看着挺像的。”
“你别认错人了……”
“不会的,就是晏栖。”
动静太大,晏栖没法儿安静地欣赏江高校园的变化,回过头瞥了眼身后聚在一起的一群人。
“我说是晏栖吧!你看!”男人提高嗓门,一副不得了的样子:“美女总是令人难以忘怀的。”
短发女人不以为意道:“怎么?你也追过晏栖啊?”
“你这话就不对了,好看不代表我要追嘛。”男人挤眉弄眼了一番:“况且她当年不是有喜欢的人么,我去瞎凑什么热闹?”
“……”
晏栖的大脑缓冲了好一会儿,才将这几个人的名字和脸对上号,结果可能还不一定准确。
短发女人坐在长椅的一侧,抬眸看她:“晏栖,这些年你一直都待在国外吗?怎么回国了也不给个信儿啊?”
“我今年刚回国。”晏栖应对的游刃有余:“况且大家都是大忙人,能聚在一起实属不易。”
“是啊,但是同学之间多联系,互相有个照应也好。”短发女人皮笑肉不笑的:“我还以为是晏栖大小姐瞧不上咱们,所以不想联系呢。”
面对莫名其妙的出言不逊,晏栖暂先按捺不发:“没有的事,大家同学一场,说瞧不起这类的词就是见外。”
她深知“墙头草”的威力,想必罗贝贝在同学聚会上多次倒把一耙,恶意挑拨离间,才造成她现在在同学中的声名狼藉。
男同学注意到了她左手的钻戒,惊讶道:“晏栖,你已经结婚了?都没来得及喝你的喜酒。”
一声呼唤,招致几道视线同时聚焦在那一方戒指上。
“我们的婚礼比较私密,没讲究那么多。”晏栖所言不假,她的傅之屿的婚礼没邀请家族之外的朋友,这些排不上号的高中同学自然不可能得知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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