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我们叁个长得高大,野狼还在测算我们的防御能力,它们眼中闪着下一秒撕碎我们的决心,爪子在雪地上摩擦着,随时会扑上来,咬碎我们的咽喉,分食我们的肢体,任血流干,任人僵冷。
我们喊也不敢喊,动也不敢动,怕激怒它们,就那样颤抖着对峙着。
雪,开始大了,越来越冷了。
脑海中只有我的父母,我是独苗,我死了他们怎么活,他们能找到我的尸体吗,如果我被啃完了,是不是没有人会来查明我的死因,算作失踪呢…
“滴滴!滴滴!滴———!”
一阵急乱的汽车鸣笛越来越近,改装过的氙气大灯穿霾透雪射光而来,有几下照得我们睁不开眼。
一阵骚乱操作后,狼的动作迟疑了,它们看向了来车,身后的四条狼也已转向那辆黑色陆地巡洋舰,开始呲牙磨爪警告。
又是一阵强光晃花了眼,再抬头,面前竟然天降一根通体纯黑的柱子。
不,定定神,那是身着一袭黑衣的人,一个男人。
是欸。
雪落在黑衣上,黑白分明。他没戴墨镜,露出一双凌厉悍光的眸子,身上的衣物一件没少,也一件没换。他握着一把藏刀,天色虽有些暗,但我看得出那把刀并非做旧,而是古老非常。
他抽刀,氙气大灯对比之下,那一瞬的刀光毫不逊色,映着雪气更冷了。
他盯着涛哥身后那条公狼的眼睛,眼神凝聚,险恶万千,地狱天险间,无路可走。
缓过神来的涛哥一把抓住他的小黑哥救星,也不再顾身份可疑,把小黑哥顶到身前,面色黑紫,筛糠般,“小黑哥,你搞定它们,我们给你当牛做马,人都是你的!”
我和祖儿哪有什么选择,我们僵着脖子点头如捣蒜。赶紧应承:“嗯嗯嗯,永生永世都是你的人。”
小黑哥有片刻停顿,他环视了现场野狼的分布,定在我这里,风雪很大,他戴着面巾,我看不真切,声音却是清清楚楚传进来,他说:“不要反悔。”
哈?大哥,总比死了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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