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吱声了?”
江御推开他的脸:“你不是嫌我说话烦吗?”
季凌纾:“……你别提我师尊我就不烦。”
“我才懒得像你师尊一样惯着你。”
“我师尊惯着我?放屁!他从来不惯着我。”
“不惯就不惯,说话那么粗俗做什么。”
江御站起身来,
“既然你不觉得疼,那还不快起来找出口?总不能在这儿指望他们来找我们吧。”
“……你简直比我师尊还要无情。”
季凌纾叹了口气,扶着潮湿的石壁站了起来。
他刚站直身体,眩晕感便兀然而至,视线中心的一团模糊墨色越来越大,头重脚轻的感觉也愈发强烈——
噗通。
“季凌纾?”
江御回过头,只见季凌纾僵直地栽倒在了地上。
“季凌纾!”
他又喊了好几声,却没得到回应,季凌纾的呼吸反倒越来越微弱,唇色苍白得不像活人,江御去扶他,一伸手只摸到了满手湿热。
这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了。
江御把他拖到干净的地方,脱掉他身上的衣物,摸着黑重新检查他身上的伤口。
果然除了肩胛处的重伤,腰上背上甚至手臂上都还在流血,左手手臂上的口子尤其多,是为了护住他么?
江御轻轻叹了口气,从玉牌里找出手帕和此前采摘的药草,开始一点点认真帮季凌纾疗伤。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认识这些草药的用途,又是从哪里学的止血包扎。
他名叫江御,今年二十三岁,老家在沣铁郡狗牙山,之前的人生都在狗牙山度过,和普通村民一样,务农为生,这几年旱灾不断,家中断了粮,父亲不得已只能将容貌昳丽的他卖给了怡宵塔塔主。
而他在怡宵塔只呆了一天,就被季凌纾强硬蛮横地带走。
他本该不知世事、孤陋寡闻,可他不是。
他知道许多狗牙山没有,怡宵塔里也见不到的事。
他到底是谁?
“唔。”
思绪被忽然扑到腿间的温热打断,江御垂眸,见是季凌纾昏过去也不老实,居然滚到了他腿边,自顾自枕上了他膝间。
洞内不见天日,光纤昏暗,以至于江御感觉到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蹭自己时着实吓了一跳。
他以为是栖居在洞穴中的什么野兽,谁知一下手,闷哼出声的居然是季凌纾。
“……?”
江御刚好帮他擦干净了最后一处伤口,抬起头仔细一看,才发现季凌纾居然长出了尾巴和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