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去问江御。
可江御却消失了。
如果那一夜确有其事,以江御的性格,绝不可能拒不承认,甚至对他避之不见。
再见师尊时已经在天沼山,他的师尊丢了剑也被封印了一身功法,迷茫无辜的眼瞳里映照不出半点和他的暧昧旖旎。
所以季凌纾想,那大抵只是他的梦。是他成年时对年长者所做的春梦。
这梦万万不可在任何人跟前提及,不仅因为对象是尊长,更因为他们意乱情迷之地居然是在神圣清净到不容侵犯的明宵殿。
“江御。”
想到此处,季凌纾忽然开口叫了声那和他师尊同一张脸同一个名字的人。
“做什么?”
江御被他打横抱着,二人此前沿着江御寻到的鸟语花香之地一路深行,竟然找到了流淌着的溪流,跟着溪流又走了一个晚上,水声和风声越来越大,路上的碎石也越来越多,几乎无法下脚,在江御反复因为不想弄脏衣摆鞋袜而慢下步子时,季凌纾终于忍无可忍,把他扛了起来。
“你们狗牙山里有明宵殿吗?”季凌纾问道。
“怎么可能没有?”
江御瞥他一眼,
“有人烟的地方就须有明宵星君的庇护,再穷的地方也不会穷神殿。”
“那你见过神罚吗?”季凌纾又问。
“没有,”江御顿了顿,“有好恶之徒杀人放火之事做绝也不见引惹圣神显灵,你口中说的神罚是得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才会遭受?”
“唔,”
季凌纾挑了挑眉,
“比如说在明宵星君的神殿里行云雨?”
“……没见过这种不要命的。”
江御神色复杂地看向季凌纾,
“我还道你们仙君都擅修身养性,私底下竟然……”
“我只是随口一问。”
季凌纾冷哼一声。
明宵神殿是用以涤尘嚣拜九霄的圣洁之地,在殿中守礼法尊天道是常识也是本分,他若真做过那些大不敬之事,明宵星君早该降下神罚送他去见阎王了,怎会容他活到今日?
想到这里,季凌纾再次笃定,那些不断泛上脑海扰乱他神思的记忆都只是他的臆念而已。
“那你们平玉原里,除了明宵星君的神像还会参拜别的什么东西吗?比如传说或者古训里,有没有什么祥兽或者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