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把这等脏邪小儿放了进来,凡胎肉身果真不中用。”
明宵的声音沉沉在身后响起,和慈如古钟,却又幽寒如深窟,季凌纾顿然竖起浑身寒毛,警惕地回过头去。
随之印入眼帘的景象却让他不禁怔愣在了原地。
明明刚刚他从上方跃下时还看到明宵身边是空荡荡的一片,此刻置身于此中时,却能看见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金台银楼。
概其巍峨之状,恐不亚于传言中神仙所居的白玉京。
而在这些琼楼玉宇之中,最为耀眼的则是居于正中央的一座祭台,季凌纾不知该如何形容看到那座形如炼炉的祭台时的感受,入眼的是满目辉煌,留在心间的却是无尽荒凉。
“此处便是信仰皈依之处,神雾诞生之源。”
明宵星君背着双手缓缓踱来,衣裾在他脚下荡开一朵朵日照雪顶般的金浪,此刻的他对待季凌纾并未像在敬灵祭上那般显露出杀意,反倒竟宽宏平和地朝他介绍起这白玉京来。
“……”
季凌纾的额角滴落下一滴冷汗。
刚刚过去的数十秒里,他并非什么也没干,干站着听柴荣废话。
相反,在柴荣那不足二十字的短短一句话的期间,他的剑已经出鞘过上百次。
其中至少四次斩断了柴荣的脖颈,十多次刺入了柴荣的心脏,不少于二十次剖开他的胸膛,而削断他双臂的次数更是数不胜数。
可无论他如何动作,在血滴溅到他脸上之前,他和柴荣都会回归于此刻的状态,安然无事地矗立于那高耸的祭台之下。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可季凌纾发红的掌心却不会骗人,那是他在短时间内多次爆发出剑留下的痕迹。
究竟……究竟发生了什么,哪怕重演了一百来次,季凌纾还是没能看清柴荣做了什么。
是因为在这片白玉京里为天道所庇护的圣神注定杀不死吗?
那要把柴荣拽出这片怪异的界域试试看吗?
季凌纾不停地思考着对策,明宵星君只是淡然忽视他眼底深恶痛绝的杀意,悠悠注视着那祭台道:
“你知道吗,那是属于注春玉神的位置。”
季凌纾的思绪被骤然打断,他脱口而出道:
“别再用那恶心的名字叫我师尊!”
“恶心?”
明宵星君平和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