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江御一介凡人踩在脚下的怎么可能是圣神,此刻的他只是当年那个无论如何努力都胜不过江御的凡人罢了。
“江仙尊……!!”
仝从鹤痛苦地大喊,刚刚白玉京的“大门”是他依仗偷渡飞升的身份破格打开的,若是关上了,会不会把他们困死在这里,他可不敢赌。
“来了。”
江御叹了口气,回头去捞季凌纾的同时也降下了一道剑气,直直刺穿柴荣的胸腔,将这不可一世的圣神钉在了耻辱柱上。
“……师尊?是你吗?”
季凌纾流了太多的血,白玉京切断了他和商陆的联系,商陆的自愈能力他用不了,他感觉不到疼但却能感觉到冷,此刻正可怜兮兮地往江御坏里钻去。
“是我。”
江御的衣衫被他伤口中沁出的鲜血染得满是污迹,他轻轻拍了拍季凌纾的后脑勺,像是在安慰。
季凌纾小的时候还能躲进他的怀抱,现在已经被他高了半个脑袋,肩膀也比他宽得多,他的怀抱再也容不下他。
“我没打过柴荣……师尊,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季凌纾的意识模糊不清,只能朦胧地感觉到好像有人帮江御搭了把手,好像那巍峨的白玉京随着那具明宵星君的逝去也轰然坍塌,好像他们终于又回到了热闹吵嚷的人间。
“你做得很好,我怎么会对你失望。”
江御转而又轻抚起他的背,温和如春风的灵力大方地倾泄进他的身体,将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细细疗愈。
呼吸的钝重感终于被缓解,困意也随之盘桓。
“睡吧。”江御的声音轻轻漂浮在他的耳畔,“师尊陪着你,安心睡吧。”
“嗯……”
季凌纾被他哄得生出了懒意,在他要睡过去时,唇角忽然被人柔和地贴合,清凉如冰,又似含香的兰草。
“师尊……?唔……!”
江御忽然照着他的唇角咬下,温热的血腥味道忽然涌入唇间。
季凌纾惊异地睁开眼睛。
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疼痛。
“疼吗?”
江御问他。唇角依然紧贴着唇角。
“……唔,不…不……一点都不……”
“真的?”
江御似乎微微勾了勾唇,下嘴似乎又更重了些。
季凌纾吃痛,没忍住“嘶”了一声,有些委屈又有些舍不得,揽住了江御的腰哑着声音问:
“这是怎么回事?”
“你的痛觉,我从於菟那里抢回来了。”
江御亲了亲他唇上被咬出血的细微伤口,“知道疼是怎么一回事了吗?”
“……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