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风曲身上的咒痕,其实是迷惑於菟的障眼法而已。
“不过现在破境也没什么用了,等一切结束,神雾的体系也将不复存在,你也得和琉璃海的那些人一样,从头开始。”风曲又道。
而那时依附于明宵星君和神雾而诞生的他,根本不需於菟动手,应会水到渠成地消散于荒野吧。
“不重要了。”
商陆皱着眉,虽然之前已经有过猜想,但看清自己手中神雾的真面目时还是免不了觉得恶心。
半晌,他又朝风曲道:“你与我配合得不错,等大战结束,不妨来我的鸦川,我许你个将军做,”商陆顿了顿,补充道,“我也会和现在一样礼重蒋公子,你们二人可以长居铜雀阁。”
“哈。”
风曲只冷嗤一声,没有回应。
没想到到头来,是本该作为敌人的这鸦川少主与他谈了归处。
他从影潮中捞出了蒋玉,目光下沉至蒋玉手背上那单薄的最后一道咒痕。
顽石而已,何谈归处。
……簌簌。
耳畔传来石沙细碎的响动,分不清是扬风还是吹沙。
被风曲扛在肩上不得已面朝泥土的蒋玉忽然浑身一激灵,捶打着风曲的肩膀,慌不择言道:
“地、地……地在动、是地活了……快跑!!”
三人头顶晴朗的蓝天在他话音落在的那瞬间赫然变成了血红的鱼眼,被於菟所污染掠夺的整块大地剧烈地摇晃起来,裂开深不见底的天堑,龙爪,豹头,蝾螈的尾巴,无数凶兽的肢体怪异地结合,张牙舞爪地朝他们扑来。
完了!
商陆和风曲几乎同时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这一击比击碎了商陆金身的那次不知凶猛多少,他们逃不掉了!
笑声般古怪的兽鸣在耳畔炸开来,独立于这个世间该有的音域,却又足以在他们脑海中留下清晰的痕迹,那是於菟的嘲笑,嘲笑他们怎敢将它封入地底,让它接触到了这片曾经为它所统的土地。
连蒋玉都切身地感受到了死亡将至的窒息感。
这一次,他好像是真的死定了。
…
…
“季凌纾,你还真敢出来啊!”
天崩地裂瞬然间止于於菟愈发兴奋的话音里。
它看着曾属于自己的堕薮此刻正吞噬粉碎着已为它所用的大地,阴笑不止,甚至朝季凌纾伸出手,蛊惑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