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纾便摆出一副更让人见之生怜的表情:
“师尊……当初在炼滓洞里你不是这样的,还原我痛觉时你也不是这样说的,现在怎么说话不算话了……”
江御忍无可忍:“凡事要有度!”
他都后悔当初日日让季凌纾挥剑三万次,练就出一副这样强韧的身体来了!
“师尊,帮帮我吧?不然我控制不住堕薮了可怎么办?”
季凌纾语气可怜,眼底却藏着沉沉的狡黠,尾巴已经先一步卷住了江御的脚腕。
江御无情拆穿他:
“昨天……不,前天傍晚你其实就已经好了。你这家伙……快些松开。”
季凌纾仍旧想得寸进尺,江御必不会百依百顺,不知何时拿起了桌案上的玉笔,锋芒如虹贯日,划向季凌纾。
季凌纾现在当然不会被一杆笔伤到,随手唤起的堕薮轻而易举地便吞下了破风而来的剑气,可就这瞬间的功夫,江御已经拨开他的尾巴、穿好衣服从窗户溜了出去。
季凌纾拎起衣衫立刻追去,二人御剑而飞,一前一后,竟从金霞宗一路行至了平玉原的怡宵塔。
“呀,仙君您……”
楼外的小倌怯怯迎上来——平玉原中有关天行众的存在和记忆都被季凌纾的堕薮给吞咽嚼碎了,江御再也不用遮面而行。
不过此次他难得无礼,擦过那小倌的肩膀不顾人阻拦,直接冲向了塔主所在的塔顶。
那狐妖正抽着水烟,听到动静后微微一抬眼,看到江御的脸孔后立刻如见钱眼开般露出笑意:
“好值钱的一张脸……哎?仙君你不是来过我的怡宵塔嘛。”
塔主眯起眼,
“嗯…您身上的怡宵锁连主人都还未换过。不过我看您现在找回了修为,以您的能耐,破开我这小小的怡宵锁不是信手拈来嘛。”
江御懒得回答,破锁简单是简单,但破了锁之后要哄好哭哭啼啼的季凌纾可不简单。
他没理会那狐妖的问题,而是开门见山道:
“你这里有没有能灭人欲的药?”
狐妖:“啊?”
“江御……”
季凌纾面红耳赤地赶到,听他连师尊都不叫,胆大包天地敢叫自己全名后,江御自知今晚又得被他软磨硬泡,纵容他的无法无天了。
早知从小就不该惯着他的……
江御叹了口气,见季凌纾御了剑却迟迟不走,似是在等他共乘一柄剑,不禁无奈道:
“怎么越长大越粘人,御剑也要一起?”
季凌纾有理有据:“只是想起上一次从怡宵塔前御剑而行时,师尊就是和我共乘一剑的。”
“……”那时候江御刚刚失忆又丢了修为,别说御剑了,他连剑都拿不起来,只能和季凌纾同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