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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依涵微微收紧手上的力道,她知道陆知白从来不主动收女生的东西。
但她以为今天他允许她叫他知白,是说明他们关系更近了一步的,结果他竟然还是不收……
彭依涵有些伤自尊,咬咬唇道:“知白,就一瓶可乐而已,没什么,你先喝吧,我刚吃过雪糕了,不渴。”
“不用了,谢谢。”陆知白分寸有礼,甚至委婉的下逐客令:“一会儿我要跟鑫然张梁他们去玩,你就先回去吧,不用跟着我了,如果你还有什么问题想要跟我讨论,我们可以等到下周一再聊。”
彭依涵表情僵住,抬着的手颇有些尴尬。
程鑫然左右看看他们,到底不忍心,开口解围:“要是你不介意,给我喝吧?”
彭依涵拒绝了,她是个骄傲的人,既然送不出去,那她也不会送给其他不喜欢的男生,“没事,我自己喝。”
这下换程鑫然尴尬,他碰碰鼻子。
好在这时,张梁拿着两块雪糕加一瓶可乐回来,看到三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劲,他刚要问,陆知白便抽走可乐打断:“走吧。”
他对彭依涵颔首:“我们先走了,拜拜。”
三人渐行渐远,彭依涵颤着手捏紧手里的可口可乐,实在气不过,她砸进最近的垃圾桶里!
那厢,跑回来找伞的苏棠和陆知白在半路碰见。
苏棠看到他手里的可口可乐,怅然一怔,忘记打招呼,还是陆知白先开口:“怎么往回跑?”
苏棠反应慢的回:“……啊,我伞忘记在篮球馆了,还不知道有没有关门。”
原来是这事。
陆知白笑了笑,少有的打趣人:“你这记性下周的期中考能行吗?”
苏棠窘迫的挠挠小脸。
陆知白又笑道:“去吧,还没有关门,不过去晚了,就不好说了。”
苏棠脊背一挺,着急忙慌的跟他们拜拜走人:“那我先去找了,拜拜。”
她跑得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陆知白回头看她一眼。
程鑫然吃着雪糕说:“第一次发现苏棠还挺好看的,平时她齐刘海又厚,头发时常披着,基本看不太清她的脸。”
张梁赞同:“是啊,我们在教室外面叫知白的时候,她总是低着头在那不是看书就是做作业,可真拼啊。”
陆知白收回视线,慢条斯理的扬起唇角:“她是挺努力的。走吧,去打游戏。”
苏棠跑到篮球馆外面,又遇到彭依涵,她惊讶:“依涵,你怎么在这?你如果还在的话,怎么没跟陆知白他们一起走?我刚还看到他们,我以为你不在,是你提前有事走了。”
彭依涵身体稍僵,快速说:“他们三个男生要去玩,不适合带我,我就没跟他们一起。”
为了不让苏棠继续问,她转移话题:“棠棠,你怎么回来了?思静蕾蕾呢?”
“我伞忘在篮球馆里了,她们在校门口等我,你等等啊,我先去找伞。”苏棠边说边冲进篮球馆,幸好还在那,她失而复得的弯腰拿起,长舒一口气。
要是丢了,妈妈肯定要骂她一顿。
重新走出篮球馆,彭依涵在外面等她,“棠棠,知白那边有事,我还是跟你们一起走吧。”
苏棠不甚在意的点头:“好啊,一起吧。”
两人并肩走向校门,太阳有点晒,苏棠打开自己的伞,撑在她和彭依涵头顶。
彭依涵突然开口:“棠棠,知白喝了我给他买的可乐,你看到了吗?”
苏棠空着的手用力攥紧,伞外的日光白得刺眼,她不舒服的眨眨眼睛,平静回:“哦,看到了。”
作者有话说:
留言发红包,现在在慢慢铺垫长大后的剧情了,周琰还会再出场哦
期中考试,苏棠考了年级第十四名,首次进入年级前十五,班主任曹祥辉着重表扬了她,让全班向她学习。
然而,苏棠并没有过于开心,显得很平静。
这倒是让陆知白有些诧异,等曹祥辉转身板书,他低声问:“你这次进步很明显,怎么感觉你不高兴?”
抄着黑板笔记的苏棠一顿,鼻尖倏然有些酸意泛滥。
再进步,还不是比不上他和彭依涵,两人又是第一第二名。
而且,篮球赛那天,他喝了彭依涵买的可乐,这件事一直让她难过到现在。
虽说看不太出两人有没有交往,但估计也快了,最近班里好多声音都在说他们是一对。
“跟你和依涵比起来,我差得太远了,也没什么好高兴的。”苏棠低落的回。
陆知白轻笑一声,苏棠偏头看他。
少年长指抵着额角,笑得懒洋洋的,“你也太急于求成了,一口吃不成大胖子,这次你的进步已经证明你有潜力,那在巩固的基础上再努力,说不定你以后也会是前十名的常客,慢慢来,不要眼高手低。”
他竟然在安慰她鼓励她?
苏棠心跳扑通扑通雀跃,用力
', ' ')('捏紧笔身,带着几分私心的问:“你真的觉得我也能考进年级前十吗?”
“有什么不能的,你也没差第十名太多,我看了你总分,只差第十名二十来分,跟前面的三名更是只有七分的差距。”
“但那二十来分对我来说就是鸿沟,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进步,感觉会做的我已经做对了,而不会的,我还是不会。”苏棠觉得自己这次考试,真的把会做的全做对了,也就是说她没有大意丢分,而不会的那部分,是需要天赋的。
“那就把不会的练开窍,少了天赋,就勤奋补拙。”陆知白熟练的转一圈笔,“今晚你把你的卷子给我,我再帮你看看。”
“啊?真的吗?”苏棠眼眸放光,不敢置信的看着陆知白。
最近她也没为陆知白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啊,他竟然还愿意手把手教她?
“嗯,现在好好听课吧。”陆知白余光看到老师转过来,不再和苏棠聊天。
苏棠抿了抿唇,趴到桌上,拿书挡着,笑弧咧到后脑勺。
陆知白人好好啊,他这样,她可能真的会喜欢他一辈子的,他怎么这么好呀!
陆知白,陆知白……
苏棠一遍遍的在心里默念男生的名字,等她回过神,发现语文书上,竟然写了三个陆知白。
她心虚的瞟一眼身侧,迅速拿碳素笔涂黑,不过涂着涂着,她把三坨黑呼呼的涂成了桃心,然后拿红色笔在旁边写下一个英文:love。
写完,抿嘴窃喜,心跳越来越快。
晚自习结束,陆知白如常的打车回家,到了别墅外面,他付钱下车,单肩挎着书包刷卡进小区。
走到家门口,他看到父亲的宾利,眯了眯眼,眸底闪过一丝排斥。
恰在这时,屋内传出母亲带着哽咽的呵斥声,“陆成州,够了,我不想再跟你争执这个了,我们离婚吧。”
“离婚?周瑾,你非要这样无理取闹吗?我都跟你说了,我跟那个女人除了那一晚,早就没关系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
“早就没关系?你跟我说早就没关系?要是没关系,那个女人今天为什么又来我律所找我?你上个月怎么跟我保证的?说她绝对不会再来,结果呢?你知道我今天有多丢人吗!”
“她是故意的,她看上我的钱,她想把你逼走,把我们这个家庭拆散,你懂吗?周瑾,我们现在只有团结起来,那个女人才会死心,你如果被她气到,才是如了她的愿你知道吗?你可是律师,你难道不懂她的歪心思?”
“我怎么会不懂呢?”周瑾又哭又笑,“我可太懂了,但那又如何呢?这个女人是人家平白无故来缠你、缠我的吗?”
看到眼前儒雅俊朗的男人表情龟裂,周瑾自嘲一笑:“陆成州,是你给了她机会啊!是你背叛我,背叛我们的家庭,给了她机会啊!这大半年,我努力过了,努力去释怀这件事,努力去谅解你,努力维持我们摇摇欲坠的家,但太累了,陆成州,你知道吗?太累了,我不想这样累了,看在我们这么多年扶持成长的情分上,看在咱们还有共同孩子的份上,我们和平离婚吧?财产我也不要你的,我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又来了!又来了!为什么一定非要离婚!知白今年就十七岁了,我们结婚第二年生的他,在他之前,我们大学还谈了四年,阿瑾,我们在一起二十二年了,这么多年的感情,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吗?就一次,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那个女人,你给我点时间,我这次一定让她不敢再来找你!”
“我给了你大半年的时间了,结果呢?结果就是那个女人今天还敢来我律所!陆成州,你还不懂吗?我们之间走到头了,在你那晚没有拒绝她的时候,我们就走到头了!是我处事太优柔寡断,跟你耗了这么久,把自己耗得心神俱疲,我当年创业起步的时候都没这么累,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不然对你对我,对知白都不好,陆成州,你回去好好想想吧,如果你不肯离,别忘了我是律师,我有的是方法让你离。”
“周!瑾!”陆成州额头青筋暴起,双手死死的攥成拳头,看起来像是气急败坏想要家暴。
陆知白用力踢了脚客厅的房门,攥紧书包走进去,森寒双眸凛冽的盯着父亲:“出去,这个家不欢迎你。”
“知白……”陆成州打击过重的后退一步,受伤的看着儿子。
然而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孩子看他像看仇人一样:“你要是真的有愧疚之心,那就别再用婚姻拖着我妈,你这根本不是爱,而是卑鄙无耻。”
“你骂我卑鄙无耻?”陆成州眼眶瞬间红了,“知白,我可是你爸,你不帮我劝你妈,你竟然还这样骂我?”
陆知白垂着的手细细颤栗,“是你先出轨背叛我妈、背叛这个家的,难不成我还要对你感恩戴德?”
“我都说了那是意外!意外!”陆成州失态的咆哮。
陆知白艰涩开口:“爸,我们同样是男人,你就别找什么喝醉的借口了,我们都知道一个人真的喝醉了,是什么也干不了
', ' ')('的,你那晚是清醒的吧?真的是意外吗?”
陆成州语塞,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周瑾崩溃的转过身,用力捂住嘴,哭出声音。
陆成州脸色灰败的晃了一下身体,沉默片刻,他还是梗着脖子不肯服软:“今天我们都有些激动,改天再谈这件事吧,你们母子俩好好休息,我去茶苑那边睡。”
窗外,响起轿车启动的声音,不多时,引擎声逐渐消失。
而客厅里,周瑾的哭声一直没有停,陆知白把妈妈抱在怀里,一下一下的轻抚她的背。
良久,怀中的母亲推开他,哽咽道:“知白,我没事了,你回你房间去吧,我也上楼了。”
“我陪你,妈。”陆知白扶着她。
周瑾抹掉脸上的泪水,挣开儿子的手:“不用,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我就是想要一个人静一静,顺一下这大半年发生的事情,或许,我该跟你爸做个了结了。”
“妈,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反正我跟你。”陆知白心疼的给母亲擦眼泪。
周瑾又哭又笑,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宝贝:“我们家知白最懂事了,那妈妈先上去了,你也快回卧室做作业,要是饿了,自己煮点东西吃,阿姨今天请假了的。”
“好,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我。”陆知白目送母亲走进电梯,看着数字变到三,方才将一楼的门窗锁好,关上灯,踱步回二楼卧室。
一进去,他烦躁的将书包砸到地上,双手抱住头,抵着门板滑下坐到地上,使劲扯自己的头发,扯到头皮发痛也没停下。
保持这个姿势大概十几分钟,他阴郁的抬起头,换了身休闲服,拉开房门,悄无声息的离开家。
打车去到夜市,随便点了些烧烤,要了几瓶啤酒,扯开拉环,大口大口灌。
不多时,一个穿着紧身裙子、前凸后翘、脖子和胳膊上都是纹身的女人坐到他身边,“小帅哥,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酒啊?姐姐陪你啊?”
陆知白冷漠的瞥她一眼,没理,继续喝。
性感女人也不生气,桌下的高跟鞋蹭住陆知白的裤腿往上撩,还拿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去摸陆知白的手背,眼睛朝他放电:“帅哥几岁了?在读大学吗?大几了?”
陆知白换下了高中校服,个子又过高,气质成熟,所以被误会成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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