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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妃的结果,几日后陆陆续续听说了。
卫均将几个名字记下来,叹道:“看来,这些人已经投靠了吴子敬。”
徐吟没找到安琦,松了口气,说:“也怪不得他们,吴子敬如日中天,就连我们都不想跟他打,何况别人。”
南源已经是旧楚诸州里最强大的一个了。
以后世的眼光看,吴子敬只不过外强中干,以血腥手段夺下大凉王位,却没有好好安抚,就像坐在火药桶上,只需要一个火星,便会炸个四分五裂。但是当时的人未必能看清,自然会惧于他的威势。
两人说着话,外头喧闹声越来越大,紧接着楼梯踩响,似乎有很多人走过去。
这是有人入住?
徐吟走过去,推开小半扇窗,看着人来人往的大堂,轻声说:“人越来越多了。”
吴子敬广发请帖,这个面子到底没人敢不给。
这话说得卫均担忧起来。瞧这架势,他们真的能成功杀了吴子敬吗?
外头有王宫侍从来了,说了几句话,驿卒们纷纷四散传话。
其中一个过来敲他们的门:“徐三小姐。”
卫均去开门。
驿卒笑着施了礼,说:“大王晚上设宴,请徐三小姐去赴宴。”
徐吟面露讶色,问道:“是什么宴会?可有名头?”
驿卒答道:“大王说,各州的使者来齐了,就见一见。”
哦,不是单独请她的,可以去。
“能带几个人?”
驿卒迟疑了一下,说道:“惯例是一人陪侍。”
徐吟点点头:“多谢了,我这就准备。”
驿卒一走,门又被敲响了,来的正是燕凌主仆。
“是不是要去行宫?我跟你一起去。”燕凌劈头就道。
卫均马上拒绝:“不行,只能带一个人,三小姐必然带我去。”
燕凌斜眼看他。
卫均强调:“赴宴要解剑的,你不会有机会。”
“谁说一定要有剑才可以?”燕凌寸步不让,“这么好刺探敌情的机会,不让我去,还想叫我完美完成任务?”
卫均语塞,只得求助:“三小姐……”
徐吟没犹豫:“那就让燕二公子去吧。”
“三小姐!”卫均急了,三小姐本身就是个胆大妄为的,这燕二公子只比她更胡来,让他们两个去,出点事都没人拉!
他实在是不敢啊!
可徐吟并没有改变主意。
燕凌得意洋洋:“听到没?徐三小姐都这么说了,你还不听话?”
卫均狠狠瞪了他一眼,气得一扭头,走开了。
他一走,燕凌更高兴了,问道:“要准备什么?”
“又不能带兵器,还要准备什么?换身衣服就好了。”徐吟想了想,“燕吉,拿你的衣服给你家公子,别穿得太花哨了。”
燕吉有点为难:“公子比我高一截呢,不够穿呀。”
徐吟一看也是,改口:“那就去成衣铺买。”
出门在外,燕凌的衣裳样式倒是平常,只是料子太好了点,怎么看都不像个随从。先前人多,他混在其中还好,若是只有他们两个,那可太显眼了。
于是燕吉出门,抱回来一堆衣裳。
燕凌左试右试,怎么试都怪怪的。
最后还是卫均看不过去,跑回来说:“关键是他这个人不对,关衣裳什么事?”
三个人齐齐看着他。
卫均被他们看得不自在,凶巴巴道:“干什么?我还不是怕你们出岔子,回去不好跟大人交待。”
徐吟虚心求教:“那你说怎么办?”
卫均一边从怀里掏东西,一边叽叽咕咕:“就他这小白脸的样儿,穿得越土越不搭调。所以啊,问题是他太白,跟衣裳没关系。”
他把一个瓷瓶交给燕吉:“这是黄大夫给的药粉,上次大人用过的。你拿水来调了,给他擦脸上去。”
燕吉见自家公子点了头,便去打水了。
“等等。”卫均又跑出去了。
过了会儿,燕吉调好药粉的时候,卫均抱着衣裳回来了。
“我跟燕二公子差不多高,尺寸应该合适。他长这副样子,扮小厮怎么都不像,不如扮护卫。来,换上试试。”
待燕凌换好衣裳,再涂上药粉,几人一看,感觉果然不一样了。
皮肤黑黄了一些,五官没那么显眼了,换上卫均的衣裳,武人的气质凸显出来,说是护卫确实不那么生硬了。
“就这样吧!”徐吟拍板,“收拾一下,准备出门。”
待她换好衣裳,行宫的使者也到了。
马车一路驶进宫门,果然都被要求解剑。
她下了车,卫均等人留下来,由燕凌陪同入内。
即便易了装扮,负责检视的护卫仍然多看了燕凌几眼,最后还是后头催了,才让他过去。
今日
', ' ')('来的人多,他们一路只能走过去。眼见燕凌左看右看,徐吟小声道:“你收敛点,这么明目张胆打探地形,小心被人盯上。”
“他们要盯就盯。”燕凌一脸无所谓,“我现在是护卫,为了三小姐的安全,多注意点有什么不对?”
他还挺理直气壮。
徐吟白了一眼:“你是没什么不对,人家看你不对!燕二公子,行此失败对你来说没什么要紧,对我们南源来说,可是关系到生死存亡的大事。”
燕凌立刻软了语气:“我说了,你放心。就算咱们不成功,我也会带你走的。还有,我的信很快送到潼阳,我父亲不会坐视不理的。”
徐吟心道,这怎么能一样?就算要投昭国公,也得兵强马壮带着功劳投过去,凄凄惨惨让人家来救,以后能有地位吗?
但这个话不能和燕凌说。
他一个离家出走的世家小公子,不知天高地厚惯了,哪里懂得他们夹缝中求生存的心情?
远处传来车轱辘滚过的声音,还有人骂骂咧咧:“吴子敬,你这个乱臣贼子!卑鄙小人,恩将仇报……你还自立凉王,呸!没有朝廷亲封,你算个什么凉王!”
两个停下来,看过去。
那边竟是一辆囚车,里头关着个犯人,满身血污,头发凌乱,嘴里叨叨不休地骂着。
大概是他们俩停太久了,有侍者走过来道:“徐三小姐,这是大王的犯人,您就不要看了,免得污了眼睛。”
徐吟答应一声,顺口问了句:“这人是谁?”
“他啊!”侍者漫不经心地说,“他是雍城长史文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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