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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承惊讶地看着弟弟,问道:“谁跟你说这些的?”
燕凌还气鼓鼓的:“没人说,我自己想的。”
燕承就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阿凌,你这想法不算错,只不过,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君子的。你想想父亲帮过多少人,那些人里又有几个回报了?倘若只是一人一城倒也罢了,关系到整个楚地,所以才不能冒险。”
往常他这样劝说两句,燕凌也就听了。可今天燕二公子不高兴,非要顶嘴。
“说来说去,你就是觉得她不好。”
燕承气笑了:“我还觉得你奇怪,怎么就认定她好?论长相,徐大小姐也差不多,且性情柔顺,难道还配不上你?”
“这跟配不配得上没关系,我又不喜欢徐大小姐!”
燕承脸一拉:“那你有多喜欢徐三小姐?你们才认识多久?我看你啊,就是小孩子没定性,知道什么喜欢不喜欢。”
“大哥!”
燕家兄弟见面先吵了一架,另一边徐家姐妹却是和乐融融。
徐吟沐浴过后,神清气爽。
徐思一边亲自替她绞头发,一边絮絮叨叨地数落。
“你啊,胆子也太大了,才带了几个人,就敢跑去玩刺杀!父亲也是,怎么就敢答应你,还不叫我知道!自从你走后,我一天都没睡过好觉,还好安全回来了……”
徐吟笑眯眯:“姐姐,我当然是有把握才去的,你看这不是好好的吗?连根头发都没少。”
徐思白了她一眼:“还好意思说!你头发是没少,我头发都要吓得掉光了。”
数落完,徐思又好奇:“不是说吴子敬勇猛无敌吗?你到底是怎么刺杀的?快说说!”
徐吟自然不会说自己多么冒险,就瞎编了一通,说燕二公子如何武艺高强,与吴子敬斗了三百回合,终于将他斩落马下……
徐思只当是真的,和丫鬟们听得津津有味,连声赞叹,到晚宴的时候,看着燕凌的目光还带着感激。
多亏了燕二公子,阿吟此行有惊无险。
燕二公子跟兄长吵了一架,这会儿还不高兴。
徐焕发现了,关切地问:“燕二公子怎么了?菜色不合口味吗?”
燕承看了一眼,笑着替他回道:“徐大人见笑了,这小子一言不合离家出走,我刚才数落了他一顿,还不服气呢!”
徐焕含笑点头:“两位公子兄弟情深,真叫人羡慕。”
说到这个,燕大公子斟了杯酒,起身敬道:“这些日子,多谢徐大人照顾舍弟。”
徐焕亦端起酒杯,回道:“燕世子客气了。该我们感谢才是,多亏了燕二公子,南源才能避过一次大危机,老夫定当亲自写信,向昭国公致谢。”
有他带头,来参加宴会的诸多官员们,一一向燕大公子敬酒。
饶是燕承酒量不错,三巡过后,仍然有了醉意。
燕凌没跟着喝,他兴致不高,没人敢勉强他。
难得见到昭国公世子,众人少不得问问潼阳的事,后来就谈起政局,燕凌不感兴趣,百无聊赖地听着,又不好提早走,不耐烦得很。
正烦着,侍酒的小厮忽然手一抖,半杯酒洒在他袖子上,连忙道歉:“小的该死。”
燕凌皱了皱眉,正要回过去,却见他眼睛挤了挤,当下改了口,不悦道:“怎么回事?袖子都湿了。”
小厮马上道:“小的这就伺候公子去更衣。”
燕凌一脸不高兴:“好麻烦……”
旁边的燕承瞥了一眼,说道:“阿凌,这样太失礼了,先去换了吧。”
燕凌这才起身致歉,跟着小厮出去了。
小厮带着他出了厅堂,绕到左边的园子去,低身告退:“燕二公子,您请在此稍等,小的告退了。”
“哎……”燕凌没叫住他,头上已经传来一个声音。
“这里!”
燕凌转头一看,不禁惊讶:“你这是干什么?”
树上有个人,藏在阴影里。
徐吟说:“你先上来。”
燕凌只犹豫了一瞬,就飞快地攀上去了。
上了树,他才发现徐吟正探头往隔壁瞧。
“你在看什么?”
“嘘!”徐吟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弄得他也不敢说话了。
隔壁酒宴正欢,没哪里不对劲啊!
看了一会儿,徐吟小声问他:“你什么时候走?”
燕凌犹豫了一下,回道:“过几天吧……看我大哥怎么说。”
徐吟点点头,又问:“你回去后会被罚吗?”
燕凌想了想:“父亲肯定要罚我,不过母亲会拦的。大不了跪几天祠堂,很快就没事了。”
徐吟笑了:“这就好。”
燕凌还是没弄明白:“你叫我来干什么?”
徐吟说:“给你谢礼。”
“嗯?”
燕凌很快感觉自己的手被拉了起来,一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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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吟轻声说:“这次的事多亏有你,虽然你自己不在意,但我不能没有表示。你记住了,以后如果遇到天大的难处,无路可走的时候,记得拿它来找我,我会尽己所能地帮你。这是承诺,只要我还活着,决不食言。”
“哈?”燕凌莫名其妙。虽然听着很感动,但他为什么会遇到天大的难处,还无路可走?
可徐吟并没有解释的意思,说完这句话,她就轻快地滑下树了。
燕凌低头看去,但见少女站在树下,夜灯微弱的光芒投在她的脸上,留下一片温柔的阴影。
她向他招了招手,轻声说:“记住了,到时候一定要来找我。”
说完,她转身走了。少女轻盈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庭院间。
燕凌呆呆看了一会儿,直到她的身影消失,才低头抓住手心的东西。
这是一个锦囊,里面……好像是一枚袖箭。
……
宴会散了,徐焕回到院子,在小厮的服侍下喝醒酒汤。
“大人。”季经跟过来,问道,“怎么样?”
徐焕摇了摇头,说:“看来我们要另外考虑了。”
季经面露惊讶:“燕世子拒绝了?”
徐焕轻轻点头:“我方才暗示了好几回,可这位燕世子都没搭理。他并不是没听懂,就是不同意。”
季经可惜地叹了口气:“本以为,和昭国公联姻是桩好事,可惜了燕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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