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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向南自打柱子和大壮走了之后，他在这里等了半天都没等来人，心里明白。
无论是大舅子小舅子估计都对自己有意见，谁家乐意把自己姐姐妹妹嫁到他们家这个火坑。
连他自己都知道是火坑，更无论是别人。
可是他抱着一线希望，这会儿只能指望大舅子小舅子，他还能指望谁呀？
自家兄弟还是算了吧，他们家一个比一个懒，要想说起挣钱，估计没人肯下苦工去做。
其实他也懒得不想做，要不是今天听到媳妇儿那话，心里多少有点儿触动。
琢磨着怎么也得给妇儿媳妇像样的一身儿衣裳。
他才懒得费那个心。
躺在炕上睡大觉不舒服啊？
这会儿看到小舅子来了，不由的心里一喜，只要人来了就行。
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还是能够打动人的。
爹娘没给他们生了勤快的性子，没把他们养成好习惯，可是爹娘唯一给了他们两样好东西。
一样就是顾家的人一个长得比一个强，靠这张脸哪怕就是讨人厌，可是也依然不至于对他们恶语相向。
另外一个就是有一张好嘴，油嘴滑舌，讨好人那是没得说。
一敲窗子，小舅子果然走了进来。
姜小中一撩门帘走了进去，屋子里的味儿差点儿没把他给呛出去。
一边用手在鼻子跟前儿扇，一边说道，
“怎么也不打开窗子晾一晾，这是什么味道啊？你住在这里自己不难受？合着让我妹妹以后也跟你住在这地方？”
顾向南急忙说道。
“五哥，我也知道这屋子不行，这不是琢磨着想收拾收拾！”
合作
姜小中一听这话，到底心里的火气按了下去。
“还算你有这个良心。”
顾向南急忙用手拍了拍炕。
“五哥，你坐。”
“谁是你五哥啊？有啥话赶紧说，说完我走人。”
姜小中嫌弃的用手打了打炕沿上的土，这屋子里多少时候没收拾，到处都是尘土。
这样一个家，自己妹妹那样仙女一样的人住进来，那不是让人诚心难受。
“五哥，早叫晚叫，不是都得叫你五哥吗？别跟我计较。”
“谁的稀罕当你五哥？我跟你说我妹妹不嫁过来。”
光是看看这屋子姜小中就决定，回去一定得给爹娘说清楚，这家绝对不是妹妹待的地方。
“五哥，瞧您说的。小暖要是不嫁过来，到时候您全家都得被村里人戳着脊梁骨。”
“你当我们姜家害怕别人戳脊梁骨？”
姜小中当然知道他们姜家在村子里多注重名声，姜家在村子里是大族。
要是真的名声坏了，恐怕叔叔伯伯都不能让。
他也就是这么嘴上说说。
顾向南自然也知道姜家多么注重名声。
不然的话，他就不会当初跳下河去救姜老实，就是因为知道这个，知道救了姜老实，将来那是好处无穷。
可是唯一没想好的是跳下去之后他给残废了。
如果他知道会残废，说成啥他也不会跳下去。
别人给的好处，哪有自己活蹦乱跳强。
“你放心，我知道小暖是个好姑娘。我会好好对待她的，我这一次把您叫过来，这不是也是想和你商量商量。”
“你想跟我商量啥？”
姜小中就奇了怪，顾向南居然找自己商量。
“五哥，我也知道小暖嫁到我们家来，是我亏待了他，你也瞅见了我家这家徒四壁，穷的叮当响。
我又瘫在炕上，什么都不能去做，可是我终究不忍心小暖就这么嫁到我们家。
我也知道说啥彩礼什么的，那都是虚的，俺家根本拿不出来。可
可小暖那么好的姑娘愿意成全了姜家的仁义，愿意对我负责任，这一点我心里我真的感激。
我也不能害着小暖。”
这话说的倒是情真意切，而且说到了点子上。
姜小中表情缓和下来。
“那你还娶我家小暖，你明知道我家小暖嫁给你。一辈子都得被你拖累。你能给她啥？
是能给她养家糊口，还是能帮她做顶梁柱？”
没说出口的是还是你能给我们家小暖一个孩子。
可是他目光扫到了顾乡南的跨下，光是这个眼神儿，顾向南就明白过来。
心里不服气，可是嘴上依然老老实实。
“五哥，我实话跟你说，你瞅我这副样子。肯定是不能和小暖做真夫妻的，可是我爹我娘心里打着小算盘。小暖要是不嫁过来，那指定得讹你们家一大笔钱，我不忍心这么做。
你放心，小暖嫁过来之后，我们又做不了真夫妻。
等过个三两年，我就找个原因和小暖离婚，到时候你们家也不至于欠人情，也不至
', ' ')('于被我爹娘讹诈。
小暖也没什么损失。”
话里话外，反倒是为姜家考虑。
姜小中冷哼，
“小暖怎么会没损失？明明一个没出嫁的黄花大闺女忽然变成二婚。你让她以后怎么找人家？”
虽然态度还是刚才那个态度，可是语气里早已经缓和了很多。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顾向南居然会为他们家这么考虑，要照这么说的话，这顾向南也不算是心性太坏，看来往日村里都是以讹传讹。
“五哥，这个事儿你也知道与其闹的两家成了仇人，还不如缓和一下。有所得必有所失。你放心，我不会为难小暖的。”
“行吧，事情都到了这一步，我也拦不住，我妹妹又一根筋，非要报恩。嫁给你就嫁给你，你现在叫我来到底有啥事儿？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姜小中当然知道这个事情不是说他们拦就能拦得住的，全村人雪亮的眼睛在那里看着。
一旦他们家悔婚，整个姜家族人恐怕都不会和他们善罢甘休。
如果妹妹意志坚定，不愿意嫁给顾家，他们还能挺直腰杆，理直气壮的护着妹妹。
可是偏偏自家妹妹是个傻子，显然城里的妹妹被养的太好，完全不知道乡下的穷人生活是啥样。
还真铁了心要报恩。
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们出面阻拦，在外人眼中就是他们姜家忘恩负义。
“五哥，我是求你帮我办点事儿，你也知道我现在是啥样，我家啥情况你也看到。
可是我不能委屈了小暖，虽然彩礼拿不出来，可是多少我得给她弄身衣服穿。”
姜小中瞬间脸色更加缓和，听了这话，起码觉得眼前的顾向南也没有那么混蛋。
“那你的意思是啥？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借钱给你？”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姜小中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他就知道这顾家一家子没什么好东西。
“五哥，我哪能是那样的人呢？
虽然我爹妈不怎么样，我在村儿里风评也不好。好吃懒做这点我认，可是你要说我有这样的占自己小舅子便宜的心思，那可绝对没有。”
顾向南别的本事没有察颜观色的本事，那绝对是一流。
“那你到底想咋？”
“五哥，我虽然残废了，但是我知道有什么来钱的路子。要不然这样咱俩合作怎么样？
你看我这个样子，指望别人，我也指望不上，我唯一能相信的也只是相信姜家人的人品。”
姜小中瞬间有些释然，又有些愧疚，看起来顾向南还算是有眼睛，能看得出来他们家人的人品。
从这一点儿上来说，自己似乎有些过于看人下菜。
“到底咋合作？”
“我给您出点子，你来执行，挣了钱咱俩合伙分。”
江小中心里一动，家里虽然日子过得富足，但是只限于他们家吃饱喝足。
要想再富裕一点儿肯定是不行，妹妹这次出嫁，虽然爹娘肯定会把家里攒的钱全拿出来。
但是谁不希望自己妹妹多一点儿钱傍身？
妹妹可是城里回来娇生惯养的姑娘，怎么也不能丢了妹妹的脸。
照这么说的话，他也的确得挣点儿钱。
当哥哥的哪能不给妹妹添加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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