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雀子被全村人盯着,浑身一僵,却还是面无表情绷着小脸,转身将玄野护在身后,老母鸡护崽儿似的,梗着脖子愤怒道:“你们看什么,我郎君没错,你们太过分了!”
江家村的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是没想到素来怯懦胆小的江家哥儿竟会这样大胆,不少人小声议论。
玄有财一瞅见他出头,脸色难看道:“汉子们在说话,你个当人夫郎的出来叫唤什么?滚下去。”
玄野含笑垂眸护着江雀子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眼底弥漫起阴冷,森然出声反问:“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
他脸上的笑意没有了,周身气势似是染上了血腥气,隐隐变得恐怖骇人。
“哥哥,你别听他的。”
江雀子回头看玄野一眼,安慰般攥紧了他的手指,把他护在身后,瞪着玄有财生气道:“你这样的汉子,连当人夫郎的都不如!你还看不起当夫郎的了?那你有本事别让我郎君别让村里的汉子们去救你!他们家里可都有夫郎都有孩子!是他们的夫郎强忍下心里的恐惧,松口让自己的郎君进的山!你怎么还有脸看不起当人夫郎的?”
他这话一出,直说到四周围观的妇人夫郎们的心坎儿里去了。
昨天晚上,他们谁不担惊受怕?
许多妇人夫郎跪在山脚下,跪在祠堂前,无数次祈求三清祖师爷,求神保佑他们的郎君,保佑他们家的汉子平安归来……
结果玄有财就是这样骂他们的?
“真是一场危事能看清一个人!”
“这玄有财,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
“是我们的错,我们昨个儿就不该受那一遭罪让我们家的汉子进山找人去!”
“早知道他们是这样的人,就合该让他们死在山里!”
妇人夫郎们嗡嗡的叫骂声尖锐刺耳。
刺得玄有财又惊又惧,怕得面红耳赤:“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哪里有胡说八道,这难道不是你骂出来的话吗?”
江雀子瞪他,冷哼一声:“还是当人兄长的呀?哪里有你这样的。”
玄有财被江雀子和一群妇人夫郎们骂得辩驳不了半句。
玄野:“……”
玄野愣愣的看着自家小崽子大胆袒护自己,喜意逐渐从心底里溢满出来,眼底灌满了笑意。
最近江雀子看的书多了,认识的字,识得的道理,都比以前多上太多了,性子也被玄野引导着,潜移默化着,更是大胆自信不少。
只是玄野与他朝夕相处,可能并未察觉。
今日为了维护他,攥紧了拳头说出这番话来,玄野当真是没想到,又惊又喜。
正要说话,江雀子骂完了,立马就怂了,连忙扭头扑紧他怀里,抱紧了玄野劲瘦的公狗腰,心跳如擂鼓,
玄野:“……”
玄野轻笑出声,粗壮的胳膊护在他后背,环住他纤细的腰肢,弯起的唇角怎么也压不下去。